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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無辜牽入局 一步一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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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離開西北,這月信就全亂了規律。我毫無準備,忙喚西生來看,果真污了裙子。我隻好讓她去找些草木灰來,過不多會兒,她帶回幾張絲制的月事布,裡頭夾棉,還有草藥香。

東京娘兒們可真金貴,就這東西還得用絲的?

穿換停當,我暫回二樓卧房歇息,西生又堅持要去端炭盆,替我烘幹午前沖澡時濺濕的頭發。

就她出去的空擋,我不知怎地,竟忍不住掉下兩滴淚。

我最厭的就是這月信,最厭的就是這月信!若我是男兒身,換樊寶玉來做小老婆,該多好!反正他嬌氣,生得又白,換他在這裡幹吃饷不幹活,白撿個三等诰命,他怕是做夢都得笑醒。

老天爺何苦給我倆開這玩笑?

聽見腳步聲上樓,我忙把淚撚了,闆着臉待西生烘頭發,她竟又開始叨念什麼頭油香膏。

停停停!

爺我不是娘們,不用那頭油,不抹那香膏,也更不要那什麼钗環粉兒!爺想去跑馬,想去幹仗,哪怕是偷看寡婦洗澡也成!

攥拳闆臉老半天,我終平複情緒,問西生:“西西,這些東西,方娘教的?月事布也是她給的?”

西生應是,我略思忖,道:“頭發梳好,咱把院裡的人事安排安排,你當管事。”

“不行呀,我什麼都不懂。”西生連忙搖頭。

“就因你笨,才要當管事,免得被人欺負。”我一點她腦門,“我不用王府的人,你把位子占住,事我自己管。”

西生惶恐地抿嘴,我捏她臉頰,勉強笑道:“兵非益多,厮養足也。我隻帶着你和九月,你得給我頂住咯。”

西生嘟囔着沒聽懂。

哎,原先我就不該嫌她個丫頭啰嗦怕事,不帶她幹仗長本事。要是我那幫“侍衛親軍”齊齊變作丫頭,都帶進來多好。

罷了罷了,我自己頂住就成。客居三年,又非要在這裡開疆拓土,和那“清英幫”“青箬堂”“綠蓑黨”四雄争霸。隻守個巴掌大的卧雲閣,問題不大。

安撫好西生,我攜她到一樓正堂,讓方娘把卧雲閣一衆人喚來。

我隻三等淑人,院裡配的人不多,除方娘外,還有四個丫鬟并一個婆子。

方娘自稱“原副管事”,恐怕實是“原管事”。這兩日觀她在内辦事細緻有序,在外能協調他院人情,對我也态度恭謹,便也還作副管事,主管院内屋外事,并囑咐西生跟着人家好生學。

那婆子姓王,四個丫鬟分别喚周佩佩、朱五兒、金翠兒和鄧梅兒。我隻瞧周佩佩機靈順眼,可人情還未查清,先留作觀察,與餘人負責屋外看門、灑掃、漿衣之類的雜事。

隻西生和範九月管屋内。因範九月要替我四處查探,不能招眼,便假作貼身女使,兼管采買,便于進出。江恒不來時,她倆輪流在二樓外間值夜,範九月若需夜潛外出,也神不知鬼不覺。

先這般粗略安排,也免得令法不修、權責相混,多幾日便各自輕慢,惹出些亂子來。

至于外院,我倒暫不憂心。

午前範十月進來送槍頭,報他們已在西街第五間院安置,暫且無事可做。

範十月我雖不熟,可觀範九月便知,斥候營裡正經訓練過的,比我那幫烏煙瘴氣的小子靠譜。陳天水年紀稍長,還算穩重,敦石頭純是個憨子,倒也不愛生事。

另還有一老兵武叔,因年過六十,已到揀退的年紀,故而老爹安排他攜帶老妻,随我歸京都祖籍。這些老兵,别看拉不動弓舞不動刀,都是數經征戰,真刀真槍殺過人見過血的。老人家喜清靜,他攜武嬸在第五間院旁的小套院裡居住,悶不聲兒鎮着,小子不敢造次。

隻可憐我那愛馬風火輪,如今留在西街院子裡,許久不曾撒蹄子跑過,怕是比我更憋屈。

安排停當,我又請方娘遣人去清英齋傳話,說我身子不方便,他暫可不必來。

這神仙果真順坡下驢,隻遣莫問來問安,又送來些紅糖雪梨阿膠棗,并跌打藥膏,以示慰問。

怎地?他當月信是我練武不慎,受傷流血嗎?

純陽童子,屁事不懂。

入夜時分,我将前日府内閑遊所記,略作一張輿圖,交給範九月,讓她尋機再細探各處小路、小門,以及侍衛巡防的時間、路線。

倒也不為大鬧天宮,隻是到一處地方,不将這些記熟,就如同自戳雙目,心裡總不踏實。

就寝前,我靠在二樓窗畔遠望,剛覺煩悶的心情平複下來,又聽一陣唱念聲,隐約自浸月池那邊傳來。

“天清地濁,天動地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

我惡狠狠瞪向清英齋二樓那一點如豆的燈光,心中大罵:閉嘴!你清靜,爺不清淨!

其後幾日這神仙都不來留宿,範九月假意值宿二樓外間,探查就更為便利。

經她所探,王府侍衛隻一都,未滿編,不到百人,刀手占五分,槍手占一分,餘下四分是弓手。

這倒與赤霄軍配比大為不同。赤霄軍弓弩、炮軍獨自立營,步軍以槍盾為主,每人均配長刀作副手。想是街巷中長槍施展不開,所以京都禁軍主要還以刀作近身武器。

那七八十個侍衛分作四班,每日三班輪換,一班歇息,大多戍衛在王府各出口,也需沿外牆巡視。

不過據範九月觀察,巡視的侍衛十分懈怠,隻要班頭見不着,便各自找角落打盹。班頭則更無所顧忌,往往就近鑽鋪子裡飲茶喝酒玩關撲,到換班時才懶洋洋晃出來。

換作在赤霄軍裡,擅離崗哨得挨三十軍棍,若是戰時離崗,則直接絞死。至于博戲賭錢……呃……隻要不在戰在崗,老爹這主管軍紀的都虞侯,大多睜隻眼閉隻眼。

總之靜王府的防衛可謂篩子一般,尤其是後花園北牆,長時間都不會有侍衛巡過。我隻需出卧雲閣轉北,過一道小橋,沿小路至浸月池北側小坡上,爬樹就能出去,連飛龍爪都不用帶。

并且,這條小路沿池曲折向清英齋,十分便利,全不用從守一堂南面繞一大圈。但凡那神仙半夜念經,我隻消十分之一刻,就能直襲敵營,直取敵首,耳根清淨。

虧得他作息規律,隻每日辰、亥兩時念誦兩刻鐘,聲也不大。隻是卧雲閣、清英齋兩處都高,中間又隻隔水面,我耳力奇佳,才隐隐聽見。

除卻地形防衛,範九月還大緻探清府中人情。

大約因王府新立,主子又是世外仙人,不講世俗排場,仆從不過五六百,大緻分三撥。

一撥自宮裡賜下,多由王福全和丹若差使,架子不可謂不大;一撥是賣身奴婢,人數較少,多任内院各處管事,如方娘和周佩佩親娘曹管事;一撥人數最多,占六成以上,竟是雇傭。

江恒還在玄元山修道時,便置辦有慈善堂、醫館、布坊等産業,立府後從中挑選部分,雇進王府辦事。

一國親王,食邑上萬,我竟不知他是窮還是摳,竟舍不得多買些奴婢?

他自留的人手則更少,常用隻二人,一個叫莫問,一個叫不惹。

莫問是打小兒在宮裡伺候他的小黃門,原不叫這名兒,去玄元山後才改叫莫問。莫問兼着守一堂大管事,但那處空置,實則長年貼身随侍江恒。因是心腹紅人,時常有人向他打聽,他隻搖頭晃腦“莫問”“莫問”。

不惹是山上撿來的孤兒,如今年紀尚小,剛滿十三。這小子厲害,但凡誰惹江恒不快,主子涵養好不計較,他叉腰就罵人。原先丹若偷爬江恒的床,他從清英齋直将她罵出來,一路罵到青箬院,嚷得全府盡知,後險些因此被皇後治罪,是江恒力保下來,名義上免去清英齋管事之職,充作下等小厮,實則還是心腹愛将。

是以府中皆道:這莫問,是叫他人莫來問;這不惹,是叫别人不敢惹。

原還有個叫無功的,據傳在錢财上不幹淨,無功變作有過,被王福全拿住,攆了出去。

剩下還有離塵、緻虛等人,偶爾跑腿辦理雜事。

聽聽——莫問、不惹、無功、離塵、緻虛——我倒要在卧雲閣好生瞧瞧,幾時天上能降朵祥雲,把這神仙接走。

府中人情大緻如此,關鍵還在江仙兒身上。

我再三琢磨他那夜言行,總覺他還有事隐瞞。眼見着莫問問不出,不惹惹不起,在府中也再難查出什麼,不如叫範九月跟她哥聯手,在外去查。

“他自稱是奉旨修行,那應是七年前。那年太子、鄭王都因謀反被賜死、發配,應有一場血雨腥風。就照這線索查。”我吩咐範九月。

範九月領命,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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