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笙，想出去玩嗎？”

南赴栢冷不丁開口，“去忘帝城觀光怎麼樣，涿州最有名的景點之一，正好現在沒有多少遊客。”

距離南章鈴來A-07拜訪已經一個月了，這段時間南音笙隻在夜晚觀測宿白和南章鈴一行人的行蹤。

加之模拟世界與現實世界時間流速不同，以至于在南赴栢等人眼裡，她已經四五個月沒有出門了。

但這有問題嗎？

沒有。

意識到南音笙的不以為意，南赴栢聲音都更柔和了：“音笙，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他的态度讓南音笙眼神一挑，再次察覺到若有若無的熟悉和微妙感。

不過這點微妙感不妨礙她逗孩子。

“想加餐。”看了一個月的【黑暗】和【終焉】容器，她胃口大開。

南赴栢一愣，随即驚喜道，“想吃什麼？龍蝦嗎？這個季節應該還有螃蟹...”

“【終焉】”南音笙打斷他的點單。

“啊？”後者反映了兩秒，才意識到南音笙在回答他的詢問。

裂開的笑臉僵住了，南赴栢默默放下手機。

半晌，擠出一句，“哦哦，那還挺不錯。”

南音笙翻開【雅南書】，問“讓你查的東西查到了嗎。”

不等南赴栢說什麼，她又開口道，“算了，不急。”

南章鈴離開A-07後，她就發消息讓南赴栢去查中心城有哪些大型封鎖。為吞噬【終焉】做準備。

原計劃中，按照神秘動辄成千上萬的成長年齡計算，她會空出幾年，等【終焉】降臨，并且吞噬後才會繼續模拟。

沒想到不過一個月，順手從虛無之地帶到現實世界的系統插件就開始催促：【請合作者盡快模拟】

南音笙頓時發現了一個曾經忽略的點。

“系統”很着急。

比她更着急。

自她來到這個世界起，“系統”似乎都在催促她模拟，哪怕現在它儲存的能量已經足夠“療傷”。

“系統”依舊渴望能量。

意識到這一點，南音笙反而沉靜下來了。

“走吧。”放下書，她突然想出去走走。“叫上你的好朋友，去忘帝城。”

“好朋友”就是楊家齊，南章鈴搬走後，兩人一起住在A-06。

南赴栢大喜過望，忙不疊地去開車。

而南音笙注視着他的背影，不明白在風雨欲來的現在，為什麼他還能如此悠閑。

好吧，也許南赴栢不是悠閑，而是運氣太好，總能率先遇到異常，然後很快解決異常。

就像現在，楊家齊規矩地坐在副駕上，為了不讓車内顯得安靜尴尬，斟酌着和南赴栢聊天氣。

南赴栢也沒讓話落下。調侃說冬天要到了，他們三人卻穿着單薄，等下了車一定引人注目。

南音笙聽着他們的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常年不變的長袖絲綢襯衫和黑色長褲，又看了看南赴栢的風衣以及車外零散行人的毛衣棉褲...

虛無之地内沒有人類定義的溫度。

如果讓現實世界的生靈入住，無論是深海火山的龐貝蠕蟲還是冰天雪地裡的企鵝，都不會因溫度而死亡。

她在虛無之地待了太久，加之人類的身份隻是一層外殼，所以對現實世界溫度的變化不再敏感。

連她夜晚窺探的那些【教會】人員和宿白，都因為擁有神秘向而體質過人，衣着輕簡。

感受到南音笙的沉默，南赴栢微微偏頭問，“音笙，我們去買幾件衣服吧。”

他說着就感覺自己提了一個好主意，頭偏地更後，想聽南音笙的意見。

但還不等車後的人回應，副駕的楊家齊喊了聲“小心”就奪過他的方向盤。

還是晚了，有什麼東西飛了出去。

南音笙冷眼看着，早在南赴栢偏頭問她的時候，神秘的視覺就發現了前方的能量。

源自【終焉】的能量。

她沒有提醒南赴栢，并在車停後悄無聲息地隐去身形。

車前座的兩人對視一眼，沒發現少了個人似的，報警、叫救護車，聯系保險公司。

躺在地上的是個女人，身着紅色長裙，披着鬥篷式的白絨披肩。

披肩和同款的純色細高跟都染上了血，好在人是清醒的，就是不說話，雙手攥地很緊，直勾勾看着南赴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