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了?”邢钊這男人不像不會察言觀色,這種表現一看就是故意沒事找事,“你不是說随便做嗎?”
“你沒覺得那瓶蟹黃醬藏得很深嗎?”山介口咬牙切齒,手還微微發抖,一副想揍邢钊又沒辦法動手的表情。
衛戈站在兩人中間察言觀色,等着兩人打起來好及時阻止,并且喊一句你們不要再打了。
“是放的遠了點,要不是我5.0的視力估計都看不見。”
句句有回音,句句讨人厭,衛戈還是第一次發現邢钊有這種讨人厭的已讀必回的杠精屬性。
和他在網上當鍵盤俠的時候挺像的。
“那可是我花了一天一夜徒手剝了一百隻蟹剝出來熬得一小罐醬!”山介口坐在地上耍無賴,一臉被生活蹂躏的感覺,“我想等我追得番劇上線以後一邊看一邊吃的。”
“你追的什麼東西哪天上線?”
“明天。”
“哦。”
那确實是撞槍口上了,邢钊站在原地低頭默默掏出手機,用餘光看着走過去安慰山介口的衛戈。
這小孩還是暖,不過完全不需要擔心。
因為下一秒,山介口的手機傳來一聲提示音,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突然從地上彈了起來。
“弟弟,一瓶蟹黃醬而已,你喜歡以後我天天給你剝。”
“啊?不用……不用麻煩。”
山介口突然而然的熱情閃了衛戈一下,有一種這男人突然變異的感覺,不是剛才還趴在地上哭着崩潰嗎?
沒辦法,一千萬一瓶的蟹黃醬也不是很麻煩。
這東西不需要靈感,也就耗點時間,反正賺錢比畫畫來得快。
邢钊對這小孩真是大方,山介口有點喜歡衛戈了,喜歡這棵搖錢樹。
最近創作靈感枯竭,正想着怎麼能不畫畫也能賺到錢。
如今方法已經想到了,就是邀請衛戈時不時來自己家裡做做,誘騙他吃一些東西,之後騙邢钊過來付錢。
一周吃一次就行了,生活就能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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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踏青以後,衛戈對于自己的創作模式做了一些更改,每天隻花費半個小時的時間練習繪畫基礎和基本功。
至于創作這件事,保持良好的創作熱情比提前模拟出一個參賽作品更為重要,畢竟目前具體的比賽模式和流程還沒有公布。
至于比賽模式,衛戈是比賽前一天才知道的。
當天下午,徐舟硬是組織了宿舍的幾個人和衛戈一起吃飯,星期五的下午剛好沒課,徐舟就在學校大門口堵到了正準備回家的衛戈。
“衛衛,明天就要比賽了,咱們一起吃個飯。”徐舟還是像從前一樣熱情,并沒有因為之前被衛戈拒絕過一次感到不爽。
想着已經好久沒和學長們一起吃飯,除了偶爾和挂科的李澄單獨吃過幾次,衛戈就答應了下來,不過也沒忘了給邢钊發個消息報備。
衛戈這些日子算是摸清楚邢钊這個人了。
他這個人看起來萬事都能夠自己解決,實際上還是挺粘人的一個男人。
比如每天晚上都要等衛戈到家再吃飯。
最開始到邢钊家的時候,衛戈隻當時時間趕得巧,每次回來都能碰到邢钊剛剛下班,兩個人一起吃飯順利應當。
後來有一天衛戈回來早了些,發現邢钊就坐在家裡的客廳等他。
路過的時候他的肚子還叫了一下。
有一種留守老人在家裡,等待上大學的孩子回家一起吃頓團圓飯的感覺。
從那以後,衛戈隻要不回家吃飯就會給邢钊報備一下,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不是自作多情,也比邢钊等待幾個小時後發現衛戈已經吃飽喝足回家來得好。
衛戈和徐舟先一步來到餐廳,這次徐舟沒有像以前那樣坐在衛戈身旁的位置,而是坐在了衛戈對面。
可能是前幾次徐舟的熱情讓他自己發現衛戈不吃這套,不知道他是放棄了還是決定以退為進。
總之衛戈是沒發現這些,坐在哪兒都一樣。
這是一個雙人沙發,面對面有四個座位,誰和誰挨着坐都一樣。
這次幾人聚餐的飯店是在一個西北餐館,據說是李澄在某團購軟件上找到的高分餐廳,他在網上團了個四人套餐。
李澄和大林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衛戈和徐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上次你沒去山介口老師的畫展真是太遺憾了,山介口老師人特别好,雖然不善言辭但特别溫柔。”徐舟提到山介口的時候眼神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