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钊眯了眯眼看了衛戈一眼,感覺雲淡風輕,又像是那天醒來一樣。
這男人對這種同床共枕的事都毫無波瀾,确實,有波瀾就奇怪了。
有波瀾就說明邢钊和衛戈一樣不對勁。
“醒了?”邢钊睜開眼,“昨晚你抱着我不撒手,雖然你瘦,但力氣還挺大的。”
公開處刑的感覺。
衛戈臉一紅,想要反身将頭藏進枕頭埋進去,但邢钊和他的距離太緊了,衛戈一翻身直接壓上了邢钊的胸膛,頭順勢埋在了邢钊的懷裡。
本來是想逃離這種粉紅泡泡的,但現在好像顔色更濃了。
在衛戈腦子還在飛速反應如何打破此時此刻的僵局時,邢钊卻先一步行動了。
他将手撫在衛戈的頭發上揉了揉,從衛戈的床上挪了下去。
衛戈的頭精準的落在枕頭上,硬邦邦的肌肉變成了軟綿綿的棉花。
“我先去洗澡了,你一會兒收拾好來找我。”
大早上洗什麼澡?
去找你幹嘛?
看你洗的幹不幹淨?
衛戈腦子裡閃過了無數問号,但到嘴邊都變成了一句:“好的,邢叔叔,我知道了。”
直到房門關上的聲音響起,衛戈才翻了個身,伴随着他一起翻身的還有剛才被他壓在頭下的枕頭,現在被死死的摁在了自己的臉上。
“衛戈,你到底在幹嘛?怎麼不喝酒也耍無賴啊!”
衛戈悶悶又絕望的聲音從枕頭裡響起,大概房間經曆了五秒鐘的安靜,邢钊的聲音突然從不知道哪個角落響起。
“沒事,小孩子黏人點很正常。”
衛戈身體一僵,剛才不是有關門聲嗎?邢钊沒出去?
但現在衛戈不敢把枕頭拿下來,好在邢钊這人情商高,說完這句話,又補充了一句,“剛才外套在沙發上忘了拿,這次真的去洗澡了。”
門聲又響起,這次比上次更大了一點。
信号。
衛戈偷偷将枕頭挪開一點點,用一隻眼睛和枕頭的縫隙掃視了一眼整個房間的環境。
确實沒人了。
衛戈沖進洗手間洗臉,他這人本來臉皮就不是很厚,這一早上的心情像是過山車,衛戈照鏡子的時候,整張臉已經紅的不行。
他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沖自己的臉,靠着洗手間牆壁的另一端水聲也響起。
衛戈和邢钊卧室的洗手間是挨着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洗手間的隔音不好,水聲太大,衛戈想象力又太豐富,他甚至能感受到水打在邢钊肌膚上的感覺。
該死。
就說小漫畫不能看太多。
不戒不行了,剛剛由紅轉淡的臉頰因為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又紅了起來,水龍頭又被打開。
以此反複,直到衛戈從樓上下來,邢钊已經換好新衣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
這男人好像NPC,怎麼說呢?半永久西裝永遠穿在身上,他好像沒别的衣服。
或者說是“不穿西裝就會死的霸道總裁”。
但他也不是總裁啊,邢钊是公司高管啊。
邢钊這種形象在漫畫裡确實是霸道總裁标準臉,肩寬窄腰,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着一種狠厲,但待人又十分溫柔,沒有那麼傲氣。
反差感的爹。
衛戈想象了一下現實中的那些總裁,大腹便便,謝頂秃頭,煙永遠戒不掉。
但邢钊說戒酒戒了,像他這種狠人一定會成功的,說不定哪天真能成為總裁。
邢钊此時此刻不知道衛戈心裡想什麼,估計也想象不到衛戈此時此刻正在為他進行職業規劃。
大學生創新創業課程沒白學,直到給叔叔創業了。
“叔叔。”衛戈走到邢钊面前,“我收拾好了。”
邢钊看了衛戈一眼,從沙發上起身,修長大腿外的西褲沒有一絲褶皺,“跟我過來吧。”
沒說去幹什麼,表情還有點眼熟,衛戈莫名覺得有點忐忑。
邢钊帶着衛戈從客廳往一個方向走,衛戈看向方向的盡頭,是一個鎖着門的房間。
那個房間衛戈從來沒去過,之間老秦帶他參觀房間的時候,唯獨沒有帶他去過那個房間。
有一次衛戈想要偷偷去看看那個房間有什麼,他不是那種喜歡打探别人隐私的人,但是邢钊沒說過家裡有禁區,但這個房間偏偏不帶他去看。
他有點好奇。
那天他趁着家裡沒人,去那個房間開了門。
房間是上鎖的。
過了幾天他假裝無意地問了一嘴老秦,盡頭的那個房間是幹嘛的,老秦沒解釋的很清楚,隻是說衛戈暫時還用不上。
衛戈暫時還用不上?總有一天會用上的意思。
本來衛戈都已經快要忘了這個房間,他對打不開門的房間雖然感興趣,但興趣也沒有那麼濃烈。
直到前幾天,衛戈聽見裡面有聲音。
那天家裡沒有其他人,衛戈自己在廚房泡咖啡,聽見房間裡好像有男孩在說話的聲音。
距離不遠,好像就是在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