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他去衛戈的課上找過他幾次,還給他帶了早餐。
不過他去的那幾天衛戈發燒請假了,徐舟連衛戈的臉都沒看見,更别說有交流了。
所以在徐舟看見門口那輛熟悉的越野車時,心裡想的是下午的計劃又泡湯了。
徐舟心裡想着這個叔叔每天纏着衛戈不放,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老男人心裡沒點數。
表面上倒是得體的很,朝着邢钊的車走了過去,敲了敲車窗。
邢钊正在處理文件,沒有看時間,車窗響起的時候,邢钊沒看人下意識覺得是衛戈下課了。
朝着副駕駛的位置微笑地搖下車窗,直到徐舟那張臉完完全全的出現在窗外。
邢钊迅速變臉。
“徐同學。”
邢钊變臉太快,讓徐舟覺得剛才看見的笑容是不是對面這老男人變異了,或者是自己最近睡眠不足眼花。
“叔叔今天又來接衛衛放學嗎?是不是有點管的太寬了,如果我沒記錯,叔叔和衛衛應該沒有親緣關系吧?”
徐舟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一看見邢钊他的嘴就忍不住想要開噴。
估計是因為對于邢钊的上一個鏡頭還是他和衛戈一起吃橡皮糖。
男人的嫉妒心也是爆棚的,看見誰和自己喜歡的人那麼親密的接觸,徐舟恨不得讓邢钊消失。
但邢钊是衛戈叔叔,而且看起來有錢有勢。
靠着金錢和勢力為所欲為的老男人,徐舟看他更加不順眼了。
“是沒有親緣關系,不過我和他的關系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親密。”邢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很平淡,但說的話也有一種淬了毒的感覺。
兩個人兩張嘴,感覺副駕駛的位置已經長滿了毒蘑菇,誰也不繞過誰。
“我覺得你也應該多給衛衛一些私人空間,畢竟他已經成年了,不應該一直被你養在家裡,多讓他和我們這些同學玩玩。”徐舟露出燦爛的微笑,似乎是覺得自己抓住了邢钊某個把柄。
邢钊聽見徐舟朝着他說了一句:“畢竟你年級已經很大了,而我們都是同齡人,衛衛可能更需要私人空間。”
“那你一會兒可以問問,看他是想和你一起玩,還是上車和我走。”邢钊說完轉頭,看着從教學樓走出來的衛戈。
前些日子他發燒臉色蒼白,最近大補的食材确實有用,衛戈整個臉看起來紅撲撲的,看起來十分健康。
這小孩健康就說明自己的調理起了作用,邢钊在心裡對自己十分滿意。
把小孩照顧好比簽下十億的大單子還讓他感覺到有成就感。
衛戈先是看見了邢钊的越野車,越野車的副駕駛站了一個人,離得太遠他看不出那人是誰。直到走到了附近才看見,副駕駛站着的那個人居然是徐舟。
“學長?”衛戈的聲音帶着幾分詫異,站在徐舟面前停下,“你怎麼在這兒?”
衛戈先是看了看徐舟,又偏頭看了看駕駛位的邢钊,這兩個人單獨說話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畢竟他們根本不熟。
“你是找叔叔有事?要不要我回避一下。”衛戈覺得自己是耽誤了這兩個人的正事,不過也想不到他們之間能有什麼正事。
反正剛才徐舟的嘴一直在一張一合,看起來好像和邢钊聊的挺投機的。
如果這種想法被邢钊和徐舟任何一個人知道,都得重新定義一下投機兩個字。
這兩個人估計都會覺得晦氣。
“沒什麼事,就是看見叔叔來了和他打個招呼。”徐舟朝着衛戈笑,和面對邢钊時完全是兩個表情,“前幾天聽說你生病了,現在好些沒?”
說着說着,徐舟就上手了,手背下意識撫向了衛戈的額頭試探他的體溫,動作太快讓衛戈沒來得及躲閃。
邢钊盯着徐舟摸衛戈的那隻手,沒有說話,不過表情比剛才要沉了沉。
衛戈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徐舟觸碰了自己的那隻手,邢钊的表情也因此變得舒展了許多,他聽見衛戈用禮貌的聲音回了徐舟:“好多了,感冒不是很嚴重,學長不用擔心。”
這種疏離感和不熟悉感,讓邢钊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徐舟點了點頭,也不在乎衛戈剛剛的後退,畢竟衛戈躲着自己不是一天兩天了。
“今天下午有個山介口的美術展,要不要一起去?我搶了好久的票才搶到。”徐舟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美術展的門票,下午三點。
這點有點投其所好的意思,徐舟之前旁敲側擊地打聽過衛戈的喜好,衛戈确實喜歡這些東西,畢竟他們都是藝術生,都喜歡這種沾點靈感的東西。
山介口是這些年大火的畫家,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辦展,鹿大美院這些藝術生幾乎沒人不喜歡他,徐舟覺得自己你這次勢在必得,實在是想挫挫邢钊的銳氣。
今年這個美術展屬于巡展,今年隻來一次鹿水,錯過了今天就沒了機會。
“居然來鹿水開展了?”衛戈看見美術展上的名字愣了一下,有段時間衛戈很喜歡這個畫家,還想着如果有一天山介口開展,他一定要親自去看看。
但最近衛戈家裡出了事,前些日子還生了病,沒太關注過這些美術展和最新的動态。
他現在也沒心思去享受這種生活,今天下午隻想早點回家看看衛明哲身體好點了沒。
“抱歉啊,學長,這展确實很難得,你這票搶的也不容易。”衛戈的手已經伸向了副駕駛的車門,“但我真的不太方面,應該有很多人也喜歡山介口,你可以找找别人,這次我确實不行。”
衛戈打開車門,朝着徐舟略帶歉意的笑了笑,徐舟先是搖頭安慰衛戈說沒事。
随後擡起頭,對上了邢钊那雙深邃的眼,仿佛在說:“看吧,不是我在威脅,是衛戈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