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都愣了一下,誰真心話大冒險想看侄子和叔叔兩個人在一起吃橡皮糖?有這種愛好的人未免也太重口了些。
不過還沒等衆人起意見,徐舟的“不行”就已經脫口而出。
“怎麼不行?”邢钊擡頭看向一旁的徐舟,表情和聲音都顯得十分冷淡,“你隻說了大冒險,沒說不能和衛戈。”
“那換一個,這個不算。”徐舟有點急了,衛戈轉頭看徐舟。
怎麼回事,他這個當事人什麼都沒說呢,這兩個人就開始吵起來了?
完全不把他當回事啊,沒人能在乎他的意見嗎?
邢钊眯着眼看向徐舟,他雖然這些年沒談過戀愛,不過他這年齡也不至于看不明白這幾個小孩。
至少不至于看不明白徐舟對衛戈有意思。
挺有意思的,但這種感情就應該扼殺在搖籃裡。
不為别的,就為他是衛戈家長這一點就夠了。
而且他一看見這小子,腦子裡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衛戈今天發錯的那條消息。
衛戈說:“謝謝你學長,有時間請你吃飯。”
單獨吃飯,他有點不爽。
想到這,邢钊朝着徐舟笑了一下,那笑容不算太友好。
沒等衛戈反應過來,下巴已經被邢钊纖細的手指擡起來,牙齒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掰開,嘴裡被迫咬住了橡皮糖的一頭。
衛戈大腦有點蒙,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邢钊剛才一氣呵成的動作太自然,有點戳中他的性癖,導緻他整個人渾身有點僵硬。
身子還有些發軟。
那天晚上邢钊的雙手觸碰他濕漉身體的觸感似乎再一次重現,他聽見邢钊用清晰無比的聲音說了一句,“落子無悔。”
随後,邢钊叼住了橡皮糖的另一頭,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固定自己的身體,邢钊的手扣住了衛戈的頭。
如果從身後看,此時此刻兩個人的姿勢就像是在擁吻。
一旁觀察的其他幾位從一開始覺得無趣失望,到後來的瞪大雙眼,一旁的女孩偷偷拿起手機錄像,她的位置很隐蔽,況且邢钊和衛戈吃的太投入,兩個人抖沒發現。
有人在一旁小聲問了徐舟一句:“這兩個人是叔侄關系嗎?叔侄真的會親成這樣嗎?”
“沒親,你哪隻眼睛看見他們倆親了。”徐舟臉很綠,不過視線還是聚精會神盯着面前的兩個人,有一種随時要把兩個人拉開的感覺。
絕對不能讓衛戈當着自己的面被别的男人親,大冒險是想讓邢钊出醜的,不是讓自己心梗的。
而這邊衛戈和邢钊的距離越來越近,男人的嘴唇距離自己大概隻剩下幾厘米,甚至能感受到對方鼻腔的呼吸打在自己臉頰的觸感。
不知道是不是衛戈的錯覺,他覺得邢钊的呼吸很重,連自己的心跳也一并變重了。
直到邢钊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了衛戈的脖頸,滾燙的指腹在他雪白的肌膚上留下細微的紅痕,麻酥感讓衛戈身體癱軟了一下,不自覺咬斷了口中幾乎沒有了任何距離的橡皮糖。
沒親上。
衛戈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地趴在邢钊身上。
他不是故意耍流氓占便宜,而是真的沒了力氣。
他承認他有點虛,但剛才邢钊離自己實在是太近了,近到他又想到那天晚上兩個人一起親密接觸時的場景。
想到那個以他為主動的綿長的吻。
想到這些,他的四肢就快要麻木了。
“衛戈。”徐舟看了一眼靠在邢钊懷裡的衛戈心頭一緊,剛才衛戈倒下的太快了,兩個人距離又很近,他沒看清這兩個人親沒親上。
不過看衛戈發紅的了臉,他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這種反應正常嗎?也可能是衛戈太單純了,面對任何人的親密接觸都會露出這種模樣。
徐舟自責,今天晚上的事他負全責。
“衛戈,你沒事吧?要不我帶你去旁邊休息。”徐舟的手想要觸碰到衛戈的後背,可卻被邢钊擋住了。
邢钊看了徐舟一眼,一隻手突然摟過了衛戈的腰,剛才也是這隻手拉遠了徐舟與衛戈之間的距離。
衛戈聽見邢钊用極為禮貌的聲音說了一句:“抱歉,我侄子不太舒服,我先帶走了。”
更不想擡頭了,剛才是因為身子軟,現在是因為臉皮薄。
怎麼說這種話的時候有一種濃烈的家長感,大學生聚會在這句話以後就變成了小學生聚會。
果然今天讓邢钊出現就是一個錯誤,不僅會拉低他在别人心中的形象,還讓大家覺得他是一個不能自理的小朋友。
那個詞用在邢钊身上應該叫什麼,叔叔寶男。
衛戈是一個沒有叔叔,生活就不能自理的人。
丢臉,太丢臉了。
衛戈的頭此時此刻埋進邢钊的胸口,感覺有什麼東西強有力的跳動着,一下一下擊穿着他精神上的某道防線。
是邢钊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