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專門給你找來的,咱們店裡新來的。”紀澤禹看了眼剛剛說話的男孩,用眼色示意他接近邢钊,卻被邢钊不着痕迹的躲了一下。
“我沒興趣,你走吧。”邢钊找到沒人的位置坐下,修長的腿疊在一起,神情中有幾分淡漠和生人勿進。
男孩表情尴尬了一下,紀澤禹笑了笑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男孩隻好灰溜溜的離開。
“怎麼回事啊?老邢,你又不是家裡有個管得嚴的,怎麼在外面這麼拘謹。”紀澤禹摟了一下身旁的兩個男孩,其中一個識時務的給紀澤禹喂了一個櫻桃。
邢钊看着紀澤禹皺了皺眉,“說了,沒興趣。”
“今晚我們邢總又忙什麼了?放我鴿子放了這麼久。”紀澤禹看邢钊的表情有些不好,立刻轉移話題。
“接了個小孩。”邢钊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之前和你說的,來鹿水上大學。”
紀澤禹笑了一下,“怪不得對這些大學生沒興趣,原來自己家藏了一個,怎麼……怕你家那個小朋友聞到别人的味道,吃……”
話音未落,邢钊就已經支開紀澤禹身邊的兩個男孩坐到了紀澤禹旁邊。
紀澤禹身體一僵,沒敢說話,邢钊冰冷的聲音從一旁響起,“說啊?剛才不是說得挺起勁的。”
“我和你開玩笑的,老邢,别這麼認真。”紀澤禹的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和邢钊離得太近恐怕隻有壓迫,“我知道,你是為了報恩。”
當年邢钊上大學的時候和家裡鬧了點别扭,衛明哲作為他的師兄幫了他不少,這麼多年邢钊一直想找個辦法報答衛明哲。
如今衛戈來鹿水上大學,他幫忙照顧就是最合适的。
他這人就是不喜歡欠别人人情,直接打錢衛明哲一直不收,可能有點駁他的面子。
“況且他就是個小孩,管我叫叔叔。”邢钊摸着酒杯的外壁點了點,“我對他沒興趣,也不可能感興趣。”
“唉,也是。我們邢先生沒談過戀愛,以後也是獨身主義。”紀澤禹笑了一下,拿起酒杯意味深長地碰了一下邢钊的杯壁,“不過可苦了我們小男孩了。”
“什麼意思?”邢钊皺眉。
“和你住在一個屋檐下,你不喜歡他,他未必不喜歡你。”紀澤禹轉了轉酒杯,突然不懷好意地看向邢钊,“要不這樣吧,你把他介紹給我,我最喜歡照顧這些獨身小男孩了。”
“滾。”邢钊冷冷地回了一句,沒有任何感情,“你平時怎麼樣我都不管,别把手伸到我家,到時候能除得都給你除了,看你還有沒有能力到處發情。”
一句簡短的話,讓紀澤禹身上什麼地方莫名疼了一下。
邢钊平時對别人都不這樣,不過紀澤禹這種什麼都吃的人平時就是個人渣,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
如果他态度不強硬一點,說不定哪天真把家裡那小孩哄騙走了。
根本沒法和衛明哲師兄交代。
為了報恩照顧他兒子,把他兒子照顧到渣男床上去了。
“鹿大美院的那個項目怎麼樣了?”邢钊轉移話題說正事。
鹿大美院是鹿水乃至全國發展最好的美術大學,裡面的學生不止美術單招成績優秀,專業課成績也是數一數二。
最近美院在和公益項目聯合開展比賽,參賽的人都是美院的學生,獲得最後一等獎的學生,可以直接獲得鹿娛下一部動漫的美術原畫主筆機會。
“和學校商量了這件事,到時候學校希望你作為評委出席決賽。”紀澤禹看了眼邢钊,對于工作這方面,紀澤禹也沒有表面上那麼吊兒郎當。
“好。”邢钊看了一眼手表,“到時候你安排。”
鹿州娛樂是邢钊全資的公司,公司運營的主要軟件叫ARKI,主要傳播些年輕人愛看的動漫和視頻。
其中動漫占據主要部分,幾乎每年都要有一部極具影響力的作品。
但随着時代發展迅速,ARKI的新梗越來越多,公司老畫手的畫風已經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思路,所以邢钊才會想到通過鹿大美院聯合比賽。
美名其曰是給當代年輕人更多機會,進入大廠做原畫創作,實際上是想讓ARKI換上新鮮血液迎合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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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窗外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昨天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也不知道就怎麼到床上。
可能是天氣炎熱,也可能是有點暈機,衛戈從昨天下飛機就有點難受,不過礙于邢钊在,沒好意思說。
昨晚好像還做了什麼夢,記不清了,就記得有那個男人。
他從床上爬起來,看着手機上的時間,距離報道還早。
洗漱完,衛戈走到樓下,本以為可以悄悄離開,卻看見站在樓梯口身體修長的邢钊。
他穿着一身漆黑的西裝,今天紮了深藍色的領帶,整個人顯得比昨天更加陰沉。
但也更有一種高冷感,讓衛戈莫名有幾分緊張。
“邢叔叔,早。”衛戈在别人面前可以吵吵鬧鬧,就算是虛假的自來熟起碼也可以裝上幾分,但是在邢钊面前,這些技能莫名其妙被削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