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翰飛明白了對方隐含的意思,掃了眼牆上的挂鐘,直接按停了少年的跑步機。
少年感受到腳下的履帶不動了,又看了看變黑的界面面闆,直接挂斷了電話,拿下耳機,對江翰飛不滿道,“你什麼意思?”
“到時間了,健身房十一點就要關閉的。”江翰飛回答到,空氣在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剛剛已經提醒過了。”
這麼一說跑步機上的少年瞬間炸毛了,“提醒了又怎麼樣,你TM瞎啊?沒見我在打電話嗎?超時了又怎麼樣?十一點超時你十一點多了才叫我,這不是你的問題嗎?”
江翰飛:???
他被問的有點跟上也無法理解對方的腦回路。
見江翰飛不講話了,還以為是被自己問住了,少年這才哼了一聲。走下跑步機,接通那邊又打過來的電話,重新戴上耳機往健身房外走去,“沒事兒,剛剛遇到一個神經病,我已經解決了。”
少年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健身房。
江翰飛無語的再次打開跑步機,把設定的所有參數數據全部歸零,關閉。
環顧一圈健身房内,确認沒有什麼需要再收拾的了。關了燈,拉過房門自動上鎖,結束第一天的兼職。
終于可以回宿舍了。
等他回了宿舍還是晚了,前面排了8個人,等這8個人洗漱完,估計也得要一個小時之後。
于是江翰飛放下洗漱用品,又走出了宿舍,去了宿舍樓下花園裡的一個小涼亭裡。
這是他新找到的秘密花園,因為在樓下花園最角落的位置,過來的路大概是想做成曲徑通幽的樣子所以彎彎繞繞的,少有人會來這兒。
他打算趁着這個時間,再記一下舞蹈課上老師教的動作。
菲力老師是專門教基礎舞蹈的老師,她的課都是超過30人的大課,前半節課會帶着所有學員練習舞蹈基本功,後半節課會帶他們速成當下或者曾經大熱舞曲的經典動作。
舞蹈分很多種,他們主要練習的舞種是hiphop,不過由于近兩年審美的變化趨勢,他們的課程裡也開始增加了部分jazz,locking之類。
hiphop的基本功裡有很多基礎動作,比如walk man,rojor rabbit等等,菲力老師明确的說過,如果把基礎元素的框架練好了再去嘗試變形動作或者再去跳偏hippop的舞蹈,整體框架會比較大,視覺效果更好。
江翰飛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老師說什麼他就練什麼了。
沒有手機播放音樂,他就嘗試自己在心裡打拍子,把能想起來的,菲力老師教過的基礎動作都順了一遍,每個動作力求能達到菲力老師在課上說的标準。
跳舞本來就累,就算晚上有點風也熱。一遍順下來,江翰飛汗流滿面,汗水順着頭皮往下流,額頭上的汗水也流進眼睛裡刺的慌,歪頭在肩膀上抹一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試着用老師教的,慢慢換成用鼻子進行深呼吸。
順了會兒氣,感覺自己心跳平穩了一些,又開始順第二遍。
周圍的人基礎都比他好太多了,一年内他想出道,意思就是他一年内必須要達到公司評定S級的标準。
就現在,還遠遠不夠。
盡管他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了舞蹈課,也習慣了在大鏡子前跳舞,但大多數時候他仍然不敢對上鏡子裡的自己,動作實在是太醜了,經常被菲力老師罵。
就算勉強跟上老師的動作了,隻是老師的動作能看到力和線條的美感,而自己的動作就像是四肢還沒有被馴服的時期,做得奇形怪狀。
又過了一遍老師教的成品舞,當然有很多動作他已經忘記了,隻能把能記得的部分挨個跳了一遍。
跳完江翰飛實在撐不住了,軟倒在地上,又強撐着坐起來靠在公園長凳上,頭發漢濕後黏在臉上,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緊貼在身上又涼又悶。
估摸着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慢慢爬起來走回宿舍。
擡頭看月亮的時候想起今天還是月初,彎彎的月亮看起來鋒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