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端縣的一行人一直走到臨近中午,負責帶隊的順州刑曹劉大人才下令休整一下。戶曹徐大人看到久琛去打水了,甯玥一個人在活動筋骨,就上前來套近乎。
拟定赴大端縣人選的時候,刺史大人不過是循例征求了一下瑞王的意見,沒想到瑞王還真的往隊伍裡塞了個人進來,據說是在錢糧方面有過人之處的年輕人。臨時塞進來的這個年輕人不知道隻是來單純的曆練的,還是說瑞王不放心這批人來監督的,又或者說給隊伍裡派來個太上皇,總不至于這個年輕人到大端還有其他秘密任務。
兩人寒暄了一下,又相互試探了一會兒,徐大人見這年輕人謙遜溫和,并沒有盛氣淩人,也沒有仗勢欺人,這才輕輕歎了口氣。隻要不是刺頭,這隊伍就好帶很多了。
久琛很快就打了水回來,後邊跟着齊墨。齊墨正是齊盛前段時間提起的義兄,也是這次護衛隊的隊正。
“見過甯大人。屬下臨行前得了囑托,命在下照顧好甯大人,此行以甯大人安全為第一要務,甯大人有任何吩咐請盡管使喚屬下。”齊墨開場白有點意思。
甯玥笑了笑:“到底有多少人囑托過齊大哥呀。”
齊墨也笑了:“不多不多,一隻手數的過來。”
“既然齊大哥是阿盛的兄長,又是大王信得過的人,對我來說自然就是自己人了,齊大哥也不要太拘謹了。”
齊墨本來就不是那種十分拘束的人,也放松了一些:“有人叫我看好你不讓你出門,有人讓我時刻注意着你保護好你,還有人讓我協助你把事情調查清楚。我也拿不好主意,所以來問問甯老弟是個什麼看法。”
“我的看法呀,”甯玥故意停頓了一下,“誰給俸祿就聽誰的呀!”
甯玥笑得眼睛彎成了一枚新月。
而瀾城行轅裡,魏天瑜老老實實地跪在了範正合的書房裡。堂堂親王本來就沒幾個人能讓他下跪,奈何範正合請出了先帝所賜戒尺,魏天瑜隻能乖乖聽訓。當年先帝病重,恐唯一的嫡子無長輩教導,就下賜範正合一柄戒尺,必要時讓他代行父職,負責教導魏天瑜。
“若阿玥是個普通女子,我是絕對不會過問的。但是她同太祖、羅信搜是師出同門,自身又如此不平凡。這樣不簡單的女子,你不能等閑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