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阿玥,你醒啦!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口渴嗎?”
終于還是醒來了,還是這個充滿猜疑和算計的世界,讓自己遍體鱗傷的世界。大概也隻有齊盛是唯一的溫暖吧。這孩子面容憔悴,眼袋浮腫,下巴也冒出幾根胡須,大概是一直在為自己擔心吧。
喝了水,甯玥才環顧四周,問道:“這裡,似曾相識。”
“這裡是上次繳獲的山莊,二哥把它改造成了傷重士兵休養和中轉的地方。大軍往南壓進一百多裡,師父擔心你的身體就讓我陪你暫時在這裡養傷。二哥也還算有良心,撥了二十親衛跟我過來。過幾天師父會過來。”
又過了幾天,甯玥背上的傷疤結了痂,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是背上正在長新肉瘙癢難忍。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帶着齊盛跟着田大夫一起去照顧傷病了。
“阿玥,你真的要跟蘭崇英走嗎?”搗藥的時候,齊盛又追問道。
甯玥微微一笑,回答道:“這裡終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而且我總是要回到親人身邊的。”
“可是那蘭崇英不是什麼好人,他與叛軍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你要是跟他走了,那不是要與我們為敵嗎?”
甯玥搖了搖頭,說:“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就算他與叛軍有牽扯,我回去後也會從旁勸告的。”
背後傳來了聲音:“你倒是對他了解得很啊!”
晚飯已經過了。甯玥又升起了一堆篝火,上邊罐子裡煮着粥。篝火對面坐着範正合。
“你與那人相識多長時間,怎就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範正合問道。
白月甯算了一下,說:“我與他相識約莫12年了。”
範正合不信:“聽你口音是北地人士,那蘭崇英幼時也未曾離家,你又是如何與他相識?”
這确實是個漏洞,總不能說是在另一個世界吧,那也太駭人聽聞了。甯玥思考了一下,才說:“幼年曾随家中長輩外出遊曆南鏡,便與他相識。他少年離家,就投入我父門下,我們一同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