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煮了幾個清淡的菜,又炖了補腦的天麻豬腦湯,都說吃啥補啥。
盧绛放開了胃吃了三大碗飯和兩碗湯,桌上的菜幾乎掃空,景涼怕他吃撐了,叫秘書送了健胃消食片過來。
肚子裡的還沒消化,盧绛就盤算着兩點半的下午茶,拿着手機看網上推薦:“這家蛋撻看上去很好吃……這家蛋糕好精緻,紅茶是我喜歡的。”
景涼拿着電腦坐在一旁沙發上辦公,一邊盯着他的小alpha,說了句:“下午茶就不吃了,你昏迷了這麼久,胃都是空的,突然一下吃這麼多,腸胃吃不消。”
“哦。”盧绛有點失落。
“晚上要回醫院。”
盧绛一臉苦悶:“我想在家裡養病。”
“你要做腦部和肺部的CT,總是跑來跑去不利于你病情痊愈。”
“我是怎麼受傷的?”
景涼長歎了口氣,“說來話長,也有點複雜。你是在遊輪上被人從後面偷襲踹下海的。”
盧绛稍微想了想,就有了點頭緒:“第三次了。”
“嗯?”
“黎花,策劃了三次謀殺,她是真的想讓我死。”
景涼聽着心緊揪在了一起,“我手裡已經掌握了她謀殺你的證據,随時能送她進監獄,讓她永遠出不來。”
盧绛卻沉默着沒說話。
景涼放下了手裡的電腦,起身坐到了他身邊,摸了摸他的臉,“你有點發燒,想不想睡一覺?”
“我掉進海裡,是誰救了我?”
“是我的人,上次那件事之後,我就一直暗中讓人盯着黎花,也請了幾個身手很好的保镖在暗中保護你,黎家人翻不出什麼花來。”
景涼默了會兒,又道:“還有,你爸他……現在還在ICU搶救。”
盧绛猛地坐起身,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什麼?”
“半個月前突發心梗,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黎花母子不讓你見盧佑銘,兩天前還把你的東西全扔出來了。”
“不可能的,盧佑銘一月做一次全面體檢,身體健康得很,連感冒都很少,怎麼會突發心梗?”
“如今盧氏集團已經駐進了葉氏不少勢力,你那個母親對盧佑銘可謂恨之入骨。”
“她也恨我。”
景涼握過他的手,無聲安慰。
盧绛沖他笑笑:“沒事的,我已經不難過了,但是我爸他……他對我其實挺好的,我想見見他。”
景涼一臉凝重:“很難,醫院病房都換了葉家請來的人照看,防得滴水不漏。”
盧绛想了想說道:“我聯系盧羨試試。”
景涼皺眉,搖了搖頭:“隻怕沒用,你最好也不要相信那個盧羨。”
“我知道,”盧绛無奈道:“我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盧羨身上,但是把他約出探探口風,看能不能套出點話來,還是可以的。”
*
市中心醫院,盧佑銘雖然從icu轉到了普通vip病房,但依舊沒有脫離危險。
盧羨獨自坐在床前,手裡削着一個蘋果,他的手很巧,果皮連着沒斷。
盧佑銘短暫清醒了過來,戴着氧氣罩,喘着粗氣要說什麼。
盧羨體貼的放下蘋果和刀,擦了擦手,替他把氧氣罩摘下,問道:“爸,你要說什麼?”
“阿绛,阿绛……叫他,叫他來……”
盧羨撇嘴:“您還是戴上吧。”說着,當沒聽到似的替他重新将氧氣罩戴上。
削好皮,盧羨徑自咬了一大口,沖床上消瘦了許多的男人嘲諷一笑:“老廢物,怎麼還不死?苟延殘喘讓大家都很為難的。”
盧佑銘目?欲裂瞪着盧羨,那模樣恨不得親手掐死他。
突然盧羨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意味深長的笑着接起了電話。
那端傳來盧绛低沉略帶冷冽的聲音,“盧羨,我們見一面吧。”
盧羨悠哉的靠進椅子裡,“理由呢?”
“好歹兄弟一場,要求見一面不過份吧?”
“啧,行吧,唯愛咖啡館,那裡的咖啡不錯。”
挂斷電話,盧羨拍了拍盧佑銘的胸口,“老東西,你家阿绛要找我私聊,我去去就回,跟你再演一場父慈子孝。”
景涼開車将盧绛送到了咖啡館外,他坐在車裡沒下來,讓盧绛獨自一人去了。
他在場有些話盧羨會有所顧忌。
盧绛去了早了點,等了半個小時,盧羨才姗姗來遲。
他看了眼盧绛腦袋上那一圈厚重的紗布,笑着打了聲招呼:“弟弟,你傷成這樣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
“托你的福。”
“跟我可沒關系,拿鐵還是美式?”
“牛奶。”
“噗……”盧羨笑了聲:“好吧,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