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涼輕捏着他的後頸,淺笑了聲:“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想給你。”
“涼哥……”盧绛幾度哽咽,因情緒的波動顫得幾不成聲:“我……我……”
“好啦,哭什麼?又不是什麼特别貴重的東西。”
“很重貴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盧绛抽着氣兒,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景涼抽了紙巾給他擦着眼淚鼻涕,知道他愛哭,沒想到淚腺這麼發達,一下子把他的襯衣給哭濕了。
“不哭了哦,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景涼用着哄小朋友的語氣輕哄着他,直到他的情緒漸漸穩定。
盧绛紅腫着眼睛從他胸前擡頭偷偷看他,又覺丢臉埋了回去。
聽到樓下似乎有響動聲,景涼拍了拍他的後背,提醒了句:“大概是阿姨回來了,我去拿冰塊給你敷敷眼睛,嗯?”
“好。”盧绛又把自己挪到了枕頭上趴着裝鴕鳥。
景涼無奈一笑,起身下樓去拿冰塊。
他拿着冰塊很快進了卧室,讓他轉過身子,盧绛扭捏了好一會兒才翻過身平躺着,景涼很照顧他的自尊心,也沒有揶揄,隻是用布巾包着冰塊幫他敷着眼睛,轉移了注意力。
“暑假要不要去島上看看?我去了一次,風景挺好的,不過島上的房子還在蓋,想要渡假得等到明年了。”
盧绛心動不己,但是沒有應下,“暑假我想去一趟西焦山。”
景涼暗抽了口氣,默了會兒,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而且隻是去兩天很快就回來。”
聽霍臨那個意思,西焦山不是什麼好地方,窮山惡水的對omega不太友好。
況且那兒太過偏僻,景涼的發情期也就在那幾天。
“我不太放心你一個人去。”
“有霍哥陪着我。”
景涼張了張嘴沒說出來,有霍臨在他更擔心!他不在南城的時候,就經常帶着盧绛泡吧喝酒,就差沒抽煙找樂子了。
“我還是陪你吧?”
盧绛将眼睛上的冰袋挪開,一臉嚴肅看着他,“我自己去,我會照顧好自己,那種地方來回都不容易,而且你是omega,霍臨雖然說得很隐晦,但你應該也想像得到,一個omega出現在那裡,會發生什麼。”
見他闆着臉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景涼洩了氣,笑着吻了吻他的額頭,“好,聽你的。”
“我會盡快回來的,陪你渡過發情期。”
景涼臉頰微燙,“我去看阿姨飯做好了沒有,眼睛再敷一敷你等會兒自己下來。”
“好。”說着又把冰袋敷了上去。
盧绛在景涼這邊呆了一天,帶了些行李回了盧家。
景涼開車把他送到院外,滿是擔憂,“一定要回家住?”
盧绛也不想回這個家住,但是原本的盧绛應該是想得到家人的溫暖吧?而且有些事情,他必須要查清楚。
“我們可以每天約會。”
“你比我都忙,過兩天又要去外地,暑假的小朋友都想躺在家裡吃零食看動畫片玩手機,我家的小朋友一點都閑不住。”
盧绛抿了下唇,心裡有些愧疚,“對不起,沒能好好陪你。”
他一道歉景涼這顆心就軟得化成一灘春水,什麼脾氣都沒了,“逗你玩兒的,等你忙完……我帶你去咨詢一下心理醫生?”
這件事是景涼心裡的一根刺,他覺得盧绛這個情況總該去看看的,不管是什麼結果,他都接受。
“嗯,那我下車了,電話聯系。”
“去吧。”
景涼目送着他下車,走進盧家院子,才開車離去。
這個家許久沒有回來,他所有時間加起來都沒在景涼那兒呆得多,如今一看覺得十分陌生。
盧佑銘出國談項目了,家裡隻有黎花母子。
自從盧羨回來之後,黎花對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早已沒了慈母的樣子。
見他回來,之前還笑得開懷,轉眼間就蒙上了一層寒霜。
“你怎麼回來了?”
黎羨正在逗貓,看他回來的眼神諱莫如深。
盧绛隻是多看了兩眼貓,别提有多不自在,這種感覺像是在寄人籬下孤獨不安,“放假了,就回家了。”
黎花冷笑了聲:“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沒去景家?你跟景家那個omega的戀情現在傳得沸沸揚揚,我還當你入贅了呢!”
“媽……我先回房間了。”
黎花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盧绛下意識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杆,快步走進了家庭電梯。
盧羨将貓上膝蓋,笑着像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帶着幾分譏諷:“他還叫你媽媽?”
“你要是不喜歡,以後就不讓他這樣叫我。”
“不,我無所謂,不過爸爸要是知道你這樣區别對待,應該會不高興。”
“他有什麼資格不高興?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現在盧家最優的繼承人隻有你!盧绛已經沒用了。”
盧羨不置可否,盧佑銘的心思很深,暫時他還不能輕舉妄動。
表面上盧佑銘對他這個回來的兒子十分滿意,甚至還給了幾個公司和總公司5%的股份給他,反觀盧绛卻什麼都沒給。
所有人都以為盧绛已經徹底失勢,可是盧羨不這麼覺得。
“我這個爸爸,真有意思。”
“阿羨……”
“弟弟回來了,我過去打個招呼。”
黎花心口一跳:“你可别被他欺負了。”
盧羨隻覺好笑:“誰欺負誰,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