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Lucas的關系已經不僅僅是過去的糾葛,她需要在其中擁有自我的掌控權。
而柯子傑确實能扮演好丈夫這個身份,他喜歡肖楚,而她剛好可以幫助他獲得身份。
酒店離小飯館不遠,肖楚進了房間,門一關就拉着柯子傑促膝長談起來。
肖楚道:“你要不換個移民律師,效率太慢了!”
“工簽已經有了,”柯子傑笑笑,“至少我可以以公民親屬的身份努力。”
現在壓力很大,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沒辦法自欺欺人的跟Lucas相處,但她也不想在最後利用柯子傑。
自欺欺人沒有意義,就像她跟Lucas一樣。
肖楚說:“雖然爸媽他們都很期待我們的結合,但是……我不想欺騙你的感情。”
“你沒有欺騙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現在心裡想的是小洋的爸爸。”
柯子傑給肖楚擰開了礦泉水瓶,遞了過去,“我對你也是真心的,隻要你不放棄,我可以接受所有方式。”
肖楚沉默了,柯子傑進衛生間又擰了條熱毛巾出來,熨帖地敷着她哭腫的臉。
“沒辦法跟哥哥修複關系,那我們就慢慢來。要是他欺負你了,别忘了還有我在。”
柯子傑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雖然肖楚拿他來掩蓋内心不恥的情感,但是如果沒有先遇到Lucas,她想她會喜歡上柯子傑。
柯子傑包容且穩定,這段婚姻是理性且共赢的選擇。
肖楚隻覺得難受。
她太自私了,自私地用這種兩全其美的方式成全自己。
可她沒辦法一直逃避自己的感情,不管是虛有其表的兄妹關系,還是相伴一生的愛人,它們都是一種答案。
也隻是一種答案。
花了幾年的時間,肖楚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是在Lucas身上的,但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依靠愛情活下去。
她在過去迷失自我,所以最後他們的結局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好在她很幸運,即便沒有愛情,她跟Lucas也可以是一家人。
所以她才會選擇修複Lucas跟爸爸的關系,選擇接受柯子傑的求婚。
柯子傑提醒得對,自己說過要放下的。
一生的時間很長,她可以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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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鬧鐘在響,疊加生物鐘,Lucas立刻醒來。
雖然身體不能馬上恢複清醒,但是伸手已經将桌上的尖叫掐滅。
住院醫生的早班五點半就要報道,每次來到公寓這,都要輕手輕腳免得吵醒她。
等他發僵的身體恢複,他已經意識到肖楚走了。
隻留下了紙條,她就被柯子傑帶走了。
連房裡都已經收拾幹淨,兩個行李箱也跟着不見了。
大早上天還沒亮,他沒處撒火,沒處找人,隻氣得渾身發抖。
護士們口中脾氣溫和的Lucas變成了一臉陰沉脾氣極差的人。
Lucas作了第三年住院醫,快速以極佳的手術技術開始獨立進行中小型手術,他也負責指導和培訓初級住院醫生和醫學生。
值班室的小空間積攢着幾百帕的大氣壓,幾個Lucas帶的一二年住院醫也難逃一劫,Jam早上已經被教訓慘了,就别說那些醫學生了。
Lucas已經上了手術台,到了中午還沒結束。
一群人戰戰兢兢地在午休時間小聲抱怨喘口氣。
“他是不是昨天睡眠不好啊?我看他眼下都是青的。”
“拜托!他是整個臉都是青的!”膽子大的已經開始暢所欲言了,“他說Jam是Moron,這已經是職場歧視了。”
Jam低頭用縫合練習工具包訓練,生怕下午做第三助理還會被批評半死。
他恹恹道:“Lucas說得沒錯啊,我這樣且不提能不能過Part3,早晚要出醫療事故。”
Daisy進來的時候,正巧趕上他們開臨時訴苦會,被一群或愁眉苦臉或義憤填膺的人盯上。
知道了沒有前因的後果,Daisy直接問:“今天他的午餐來了嗎?”
Jam第一個反應過來:“對啊!Katy今天怎麼沒來?”
Daisy隻是來叫人,畢竟他們現在是兩個不同的組别,她又有了新的對象,她并不想多管閑事。
但是她想想,還是心慈手軟地去了護士站打電話。
肖楚不在,店裡也沒有接到點餐的電話。
李航其實早上已經接了醫院好幾個電話了,他留了個心眼,問素不相識的Daisy要不要給送飯過去。
Daisy想反正是多此一舉不如多做一點,讓店裡送了飯,還說别提是她叫的。
平時就愛吃帥哥美女八卦的胖護士看到Daisy也拿起了外呼的電話機,調侃說:“Lucas今天打了好多個電話,你也有事來打電話?”
Daisy笑笑,并沒有理會。
Lucas下了台回到值班室的時候,李航在等着他了。
一見面,Lucas便生冷道:“沒時間吃飯。”
李航歎了口氣,“那喝牛奶?你不吃飯總有人擔心的。”
一份簡單的飯,搭配的是牛奶。
Lucas徑直坐下,拆包裝的聲音啪啪作響。
李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早上好幾個電話他至少能猜出兄妹兩人肯定有什麼事。
他低聲主動道:“我問了,老闆去了紡織車間,今天不會過來了。”
“她住哪知道嗎?”
李航心裡有譜了,難怪他會生氣。
他這個發小,看着表面和氣,其實都是裝得好。
“她沒說,不過聽起來應該沒什麼事,挺有精神的。”
Lucas皺眉頭,仰頭把牛奶都喝了,飯是一口沒吃,丢下筷子說:“回來了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