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揚卻像沒聽見她的話一樣,緊緊摟她在懷。
他微阖着眼,眼縫裡透出的光似暗夜明珠生輝,唇角的笑揚起弧度,忽而露齒,眼底恣意自信的光迸亮而出,異常奪目。
語言也一反往常。
“不放。”
似與溫白作對般,又摟緊她幾分。
溫白像隻被他軟禁在懷,掙紮無果氣嘟嘟的小貓咪,最後緩緩放棄掙紮,把手垂了下來,任由他抱着。
傅揚感受到她不再掙紮,嘴角噙着笑猜到此刻她是副什麼神态,笑意愈發深入眼底,松開胳膊,開口溫聲乖哄。
“我錯了。”
聲音帶着滿足,全然不似剛才情緒上來的樣子,像個得意的少年。
語氣裡也全然沒有認錯的态度。
溫白此刻臉色绯紅,聞此聲調不由惱怒推開他,先前溫情款款的氛圍頓時不在,立刻雙手叉腰,像炸了毛的小奶貓兇咧咧。
“你這哪兒是錯了的樣子!”
她快速深吸幾口氣,等着臉上紅暈褪去,才覺得自己在這有些不妥,别過頭嘟着嘴。
“你小心手上的傷,我回去了。”
快步向前邁了沒幾步,就被一個懷抱從身後抱住。
傅揚雙手環住她的腰,把下巴搭在她左肩側,像隻撒嬌的大狗狗。
“别走,陪我。”
溫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隻感覺傅揚忽然身體一僵,整個人像愣住般抱着她。
她本想拒絕,卻被他一副呆住的模樣弄得好奇,不由問。
“怎麼了?”
傅揚的下巴一直埋在她肩膀上,溫白這才發現,他為了做這個動作,整個人彎腰屈腿佝偻下來,才能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可惡的大高個子!
不過傅揚很快被她的話喚回神,思考片刻笑着回答。
“别走,手疼。”
聲音似鼻腔裡哼出慵懶的調調,帶着點兒不正經的撒嬌。
溫白被他這麼一說,心裡那點氣勁兒頓時煙消雲散,想到剛才手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将手輕輕覆上他的手。
“不行,咱們去别墅,那裡有醫生,萬一我沒處理好傷口發炎就麻煩了。”
于是,傅揚經不住她念叨,最後被溫白拖到别墅裡,以一個失手受傷的借口又重新包紮了傷口,兩人才回去歇息。
.
傅揚的手因為傷的不輕,過了兩天還拆不下繃帶。
溫白直到同學聚會出門前,還在叮囑傅揚不要亂動,等她回來。
她穿上傅清清給她搭配的裙子,跨上小包,開車出門。
到了約定地點,她才發現今天聚會比她設想的隆重,居然有人包了這家餐廳,還在門口立了鮮花條幅。
她在門口一個像簽到台的地方簽字,秦雪堯遠遠見到她,沖她開心的揮揮手。
“溫白!這裡!”
溫白回頭,看到郝浔和張晨笙兩人并肩站着,三人一起開心地聊着,簽完字放下筆直奔而去。
“浔浔!”
“白白!”
兩人幾年沒見,彼此興奮地互相握着手幾乎跳了起來,然後趕忙擁抱在一起,笑地前俯後仰。
秦雪堯在一旁扶着她倆避免被來往要靠停的車蹭到,張晨笙看着兩個難舍難分抱在一起的人,無奈一笑推了推眼鏡。
“你倆也太誇張了。”
溫白聽到這話裡隐隐有醋味兒,故意抱着郝浔惹他。
“怎麼?看見你老婆這麼想我,你吃醋了?”
郝浔畢業後被家人催着火速相親,意外遇到同在異地發展的張晨笙,兩人莫名疾速擦起愛情火花,成就一段美好姻緣。
秦雪堯見此也笑着調侃。
“怎麼上學時候你們沒看對眼,現在如膠似漆的。”
郝浔面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那會兒一天光知道學習,哪兒有空想這些。”
但身後一個聲音立刻将大家吸引過去,隻見一個身着西裝皮鞋戴副墨鏡的男人開口調侃。
“郝浔那會兒眼裡隻有岑旭,哪兒有空理你。”
秦雪堯一見是他,有些驚訝。
“林清霁?你不是突然有事來不了麼?”
林清霁摘下墨鏡,淺淺一笑。
“我把會提前開了,就有空了。”
他穿的很考究,手裡拿着E系車的鑰匙揣進兜裡,掏出煙閑散的靠着車門,吐着煙圈。
然後他轉眼,把目光掠過沖他翻白眼的郝浔和黑臉瞪着他的張晨笙,落在溫白身上。
他有些錯愕,張開口半天才用不太确定的語氣問。
“溫...溫白?”
溫白見他這反應,有些疑惑。
自己這些年變化很大嗎?
但看秦雪堯和郝浔的态度,她覺得應該是這身打扮太招搖了。
張晨笙的注意力并不在他這裡,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郝浔身上,時不時把衣角塞緊,唯恐進風吹涼了她。
但林清霁和後面來的同學就沒這麼淡定了。
“那是溫白?”
“她什麼時候變這麼好看了?”
“她以前有這麼好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