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裡滿滿的都是溫熱的感動。
傅揚繼續抓着她的手,哽着脖子說。
“白白,我是認真的,如果我無法康複,你有更好的選擇,可以走。”
他的聲音卑微而祈求。
“但不要懷疑我的真心,我是認真的。”
“我的家人,不會成為我們在一起的阻礙。”
溫白看着站在她面前身形高大的人此刻垂頭看着她,一向冷傲不羁的表情此刻眼角隻有哀求。
他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孤傲才子,此刻卻為了她俯身低頭,渴望她回眸一顧。
溫白的心忽然狠狠疼了一下。
她伸手攬住他的腰,一頭紮進他厚實溫暖的胸膛裡,甕聲甕氣地。
“傻瓜,我怎麼可能走。”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讓壓下那股感動的哭腔,讓語氣和緩。
“你也挺聰明的,怎麼這麼傻。”
她也沒有解釋什麼,隻半天說了句。
“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我也沒有因為你看不見嫌棄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她說着說着,熱乎乎的眼淚止不住自己往下掉,砸濕傅揚的衣角。
“我就是老愛多想...我害怕...一切是假的...”
傅揚伸手緊緊抱住她,聲音寬和勸慰。
“别怕,有我呢。”
他的聲音帶溫白頭頂響起,厚重而有力度。
“你的顧慮、不安、疑惑,告訴我,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沒做好,沒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我會努力讓你心安。”
他輕輕親吻她頭頂的發絲,許下承諾。
“我不想為你帶來風雨,我想為你遮風雨。”
林叔不知何時已退出門外,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溫白在溫熱厚實而堅硬的懷抱裡,感覺心裡那種孤立無援缥缈不安的情緒瞬間被蒸發,心裡暖烘烘地填滿愛意。
她把頭依靠在傅揚懷裡,漸漸送開緊繃着的背部,舒緩開四肢,就這麼軟綿綿地和他擁抱着。
時鐘滴滴答答分秒不停的轉動。
風過樹梢,林曳花影裡,兩人靜靜相擁在一起,彼此的心離的越來越近,在靜谧的愛意裡沉淪。
.
溫白打開落地窗,感受惬意涼風席卷花香将滿屋灌入陣陣清香,她走出門坐在陽台的凳子上看着明媚夏陽和屋裡坐在琴凳上準備彈鋼琴的傅揚,忽然生出好奇。
她唇角挂着笑意緩緩靠近,傅揚耳尖一動,唇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手卻不受打擾地繼續彈琴。
優雅如他。
溫白止步于琴側,看着他側臉的完美弧線和纖長的手指行雲流水般彈奏,含着笑意将目光落在木質相框旁的一張照片。
是大約有十歲年紀的傅揚和一位叔叔的合照。
溫白瞬間反應過來,這便是高中有過很多次碰面的韓叔。
看着他沉浸地彈奏,溫白回想起心理醫生和她說的話。
傅揚至今視力未愈,是有心結未解。
一曲畢,溫白輕輕鼓掌。然後她圍到傅揚身邊,顧左右而言他說了半天,才話鋒一轉。
“我都沒想到,咱們的父母之間居然有這樣的緣分...這張照片對你很重要吧,放在這個地方。”
傅揚輕輕點頭,溫白又開口。
“旁邊還有張照片,這是你和...韓叔?”
傅揚聽到這個名字,表情一僵,唇角笑意頓無,眉宇間籠罩一股凝重的氛圍。
“嗯。”
他的聲音略有凝滞,像帶着心事。
溫白敏銳捕捉到他神态的變化,依舊自顧自說着。
“之前你還問過我記不記得韓叔,我當然記得,看這張照片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的表情像被帶到很遙遠的回憶裡,微微眯着眼,帶着恍然感,感慨了一句。
“韓叔陪我很久,自我媽去世之後。”
溫白看着他恍然失神的眸光,輕輕握住他的手,她的聲音輕輕地。
“我記得,他經常給你帶樂高拼搭玩具。”
傅揚順着她的話,手指向一處暗門,苦笑一聲。
“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那扇暗門莫名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當她順着那扇門推開暗門彎腰走進屋後,她震驚了!
這裡,居然是一座用樂高搭建的迷你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