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躺在床上,忽然響起敲門聲。
溫白聽到動靜,一個激靈嗖地坐起,捋平身上衣服的褶皺。傅揚感覺懷中一空,原本餍足的眼角蓦然冷卻,聲音帶着不悅。
“有事?”
溫白感覺自己像偷情即将被抓的小三,無措地紅着臉站在門附近,盯着門縫透過來的光裡那雙腳的影子。
林叔的聲音頓了頓,隔着門聲音悶悶地。
“少爺,我明天還要出差,今晚要回去收拾行李。”
傅揚眼底閃過一絲會意,唇角卻勾起罕見的淡淡的笑。
“去吧。”
誰知林叔又補了句。
“溫墨小姐,我剛在樓下碰到你室友了,她托我轉交你個東西。”
溫白聞此,推開門尋聲出去。
林叔把她請到客廳,語氣裡帶了鄭重其事的囑托。
“溫小姐,我能為你們做的就這麼多。我雖負責照顧少爺,也不能太逾矩。”
他頓了頓,聲音溫和地笑着。
“凡事一旦逾矩,弄個不好收場的結果,就不好了。”
溫白從他寬和溫厚的眼神裡嗅到深意。她颔首一笑,微微點頭。
“那位女士也說過,我知道了。”
林叔聽她這麼一說,聲音發幹,有些窘迫地撓頭,解釋着。
“我和夫人的意思不一樣。”
屋子裡傭人們已經離開了,林叔的一應物品都在沙發上,他彎腰将包拎起站在門口,思慮再三,說了句。
“溫小姐,照顧好自己。”
溫白對上他滿眼真摯的眸光,回了個溫切的笑,目送他離開。
空蕩蕩偌大的客廳裡頓時隻有她一個人。
林叔肯定看出了他倆之間的關系。
他在提點她不要逾距,照顧好自己。
溫白想到楚馨隐晦的暗示,深吸了口氣。
事情不知為何已經發展成這樣,她和傅揚已然彼此攤牌,尤其剛才...
一想到那熱烈窒息的吻,溫白面頰剛褪下的紅暈又悄悄爬上來,像熟透的紅蘋果。
既然已經這樣,就不想太多,至少先陪着他,直到他康複。
然後,再說以後。
溫白去餐廳倒了杯水,她看到桌上林叔留下一張字條,上面是密碼鎖的開鎖數字和安排囑咐。
保潔隔一天上門,午餐不想做可電話聯系專人送來,有事他會第一時間打電話。
林叔把一切安排的細心妥當。
溫白握着水杯,感受到暖暖的溫度。
林叔既然給了她機會,她就一定要好好陪着他,幫他康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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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以後,傅揚已經換好了睡衣,他額頭碎發淩亂,上身睡衣的扣子系錯行了,整個人正經地坐在床邊等她回來,大片鎖骨外露,冷白膚感一覽無餘,慵懶而誘惑。
溫白見此,不由臉一熱。
傅揚也順着開門聲擡起頭正對着她。
“我聽林叔走了。”
溫白嗯了一聲,走到他身邊,伸手攏了攏他額前亂糟糟的碎發,傅揚順勢伸手攬住她的腰,将她拉近,然後站起來抱住她。
她的頭大約隻能靠在傅揚鎖骨的位置,兩人的身高差讓他将高傲的頭垂下,埋在她頭頂發間親昵地蹭着。他的臂膀溫熱有力,将溫白不由分說死死摟住,像失而複得的寶貝般萬分珍惜。
溫白想伸手摸摸他的頭發安慰他,卻夠不着,于是隻能拍拍他後背,對他摟着她不放的行為進行語言抗議,嘟囔着。
“幹嘛呀...”
聲音帶着不好意思的嬌怯,呢喃抱怨着。
傅揚緊緊抱住她,不願松手。
他的話音在耳畔低旋,不似平時凜冽官方,像融冰滴答的雪水。
“讓我抱抱。”
溫白被他抱地極緊,兩人肌膚隔着布料相貼,屋内寂靜一片,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有力、炙熱而鮮活。
就這麼靜靜抱了會兒,溫白忽然擡眼看到他系錯的扣子,想伸手幫他重新系一遍。可傅揚抱的太緊,她竟連手都抽不出來。
傅揚見她在懷裡不老實的模樣,立刻加大力度狠狠抱住讓她動彈不得,像懲罰她似的。
溫白幾經掙紮未果,臉頰燒的通紅,嘟囔着埋怨。
“放開我,你太用勁,弄疼我了。”
身上的力這才送開,她松了口氣感受到了被釋放的惬意。
再抱一會兒,自己就要被那炙熱的體溫融化了。
傅揚雖松開了她,但手還是緊緊握着不松開,像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緊緊抱住失而複得的最心愛的玩具,無論說什麼都不松手。
溫白說給他倒了杯水去拿,傅揚就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到桌前喝水,手就是不松開。
她有些哭笑不得,拉着他的手,扶着他坐到凳子上,借着燈光看着手指關節處和手背上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倒吸一口冷氣問。
“這是怎麼回事?”
傅揚沒有回答,反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近,然後湊近臉,輕輕在她臉頰落下一個吻。
然後撇撇嘴,不甚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