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邑終于等到不耐煩,準備擡手敲開衛生間的房門時,門倏地打開了。
一個沐浴後香噴噴的水嫩美人近在眼前。
美人全身上下泛着出水芙蓉般的美,肌如玉脂,雙頰染着兩抹迷人的酡紅,黑亮的眼睛像是被水洗過,正含笑看着他。
齊邑聞到了她身上的淡淡酒味,她喝了酒,不然身上不會散發那麼醉人的香。
他幾乎也醉了,在他還沒意識到前,雙手就自發地攬上不盈一握的細腰。
久别重逢的兩人完全貼在一起,呼吸勾纏,視線裡也隻有對方。
“洗那麼久?”
齊邑表情沉醉地傾身,嗅她頸側。
他曠了半年,雖然身體在叫嚣着把她抱到床上肆意妄為,不過夜還漫長,淺淺在隔壁的主卧睡得正香,完全屬于兩個人的夜才剛開始,還不用急于一時。
林玺酒醉,軟弱無骨地枕在他胸口,猶如隻被寵壞的名貴貓咪:“我睡着了。”
齊邑當然猜到了,鼻尖從弧度美好的脖頸,一路向上,呼吸她肌膚的芬芳,最後到達嫣紅柔嫩的唇,這是他這半年夢中的彼岸。
“喝酒了?”
“也不等我一起——”
他深夜求歡時的聲音有微妙的撥弦感,很容易在林玺的心上蕩出餘波。
林玺嘤咛似的“嗯”,小貓打哈欠似的,窩在他懷裡不滿嘟囔,“你電話打個沒完,哪裡等得到你。”
齊邑在美國的工作雖然結束了,但還兼着那邊電影公司的音樂顧問,工作緊急時,美國的同事也會不顧時差的存在,深夜來打擾。
他那通跨洋電話又講了快一個小時。
“抱歉,下次不接了。”
齊邑很有原則地向女士道歉,及時認錯的态度也讓人情緒舒服,他微微低頭,看近她眼底:“為了慶祝我回國,特地買酒了?”
剛到美國時,齊邑有過一段嚴重的酗酒史,求助心理醫生也不能完全解決問題,一度狀态糟糕到失業,幾個月沒有工作,頭發長到完全遮住眼睛,像堆爛泥一樣喘息着,不人也不鬼。
他能戒酒自然離不開林玺的幫助,而彼時林玺也從鄰居進展到同居女友,便不允許他再碰酒精,隻答應在重要的節假日時,讓他小酌一杯。
在他回國前夕,她破天荒地備酒,可見對于他的歸國,她嘴上不說,心裡卻很歡喜。
被成熟的男性荷爾蒙包圍着,林玺并不回答,而是沉默地望進齊邑深邃專注的眼,早已沉溺在這片深情之中。
她翹首期待,清純地勾引。
“别小氣,讓我嘗嘗。”
齊邑成功被這雙美眸吸引,整個人壓下來,垂首,唇瓣相碰之前,低啞的聲音早已萦繞耳邊,聲聲動人心弦。
屬于他的幹燥味道令林玺想起在紐約時的夜,身在異鄉,他們都是回不了家的可憐蟲。于是免不了互相慰藉,深藍色的床單,交纏時滾燙的皮膚,齊邑是紳士,在床上的風格也是紳士的。那是林玺最平靜的幾年,齊邑除了有點癡迷音樂,他的生活重心都被母女倆占滿,床上床下都十分珍惜林玺,尊重她的感受。
這多多少少治愈了她曾經被戳傷的自尊心。
林玺抱緊了懷裡的男人,他能夠重新回到她身邊,發誓與她相守下半生,她很感恩。
齊邑當然也迷戀這久違的溫柔鄉,趁着懷中人迷迷瞪瞪之際,他迅速找回了過去的默契,不費吹灰之力地撬開她兩片柔軟的唇,迫不及待汲取她的甘甜。
臀被有力的手掌托起,林玺背抵着牆,雙腳懸空,如斷了翅的蝴蝶,微微顫動,無力地适應着氣流的變化。
烈焰焚身。
已經很久沒有承受這種快被燃燒殆盡的感覺,以緻她有短暫的不适,想要掙脫這擁抱,離開他發燙的唇舌,想要尋求一點氧氣。
“把我一個人扔美國半年,你打算怎麼補償?”
黑漆漆的夜裡,齊邑的眼睛尤其灼亮,那裡面全是占有。
這位床上曆來的紳士,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今晚有點脫缰。
這樣的他,陌生又迷人。
林玺的心咚咚跳,骨子深處,她當然不介意齊邑偶爾表現得不那麼紳士。
很想要被撕碎,最想要的,還是他會不顧一切地為她發瘋。
軟弱無骨的雙手摟他的脖子,林玺甩了甩稠密的長發,眼尾像貓一樣微微上揚,媚态天成地睨着他:“我人都在這裡了,你還在廢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