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鹿蜀組長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信封,将裡面的信紙抽了出來。
這個過程沒有任何困難,這好像真的隻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
鹿蜀組長将信展開,信裡隻寫了一句話:七月十五鬼門開,昔日長生寶地沉浸百年再複現,寶物難保必奪去,助我重鑄血肉又與天齊壽。
“果然,師伯說的對。”舒鸾歎了一口氣。
“長生堂裡到底有什麼?”鹿蜀組長看向新一任上馬的長生堂主人,她之前又聯系了一次地府。
舒鸾搖搖頭,“我隻知道在後花園的下面,裡面是大能留下的寶物,極具靈氣,會引起世間紛争,因為無法毀壞,所以必須隐藏起來。就連我知道這個地方和相關的事情,都是從别人口中。”
“那舒等憑什麼說他能在七月十五奪走裡面的寶物呢?難道他知道地方和進去的辦法?”
“如果他知道的話,這裡荒蕪廢棄到我去年接手差不多六七年時間,他為什麼不來呢?就算有防護,以他的本事,琢磨上幾年難道還琢磨不出來?而且他一直在掠奪生魂,這個是明确為了他複活自己用的,生魂、長生堂寶物、重生......”舒鸾越說越覺得頭暈,隻能一直想着不合理的地方,希望把合理的留下來。
鹿蜀組長聽着面露難色,周圍的人也都不說話,臉色都不好看。
“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就造一個特别堅固的防護,把後花園整個都罩住,直接把他攔在外面,他不是說七月十五嗎?罩個幾天,把他熬死。”蕭頌腦子了一個靈光,得意地看着在座的人。
舒鸾聞言皺了下眉,“這确實是一個辦法,為了安全,損失一點錢我無所謂,但是萬一舒等提前很久進後花園呢?防護罩也不是萬能的,你别忘了咱們這一系下來學的都是爺爺的,而爺爺和舒等又是同門,按照爺爺特意給一個罪人寫了小記的樣子,我覺得咱們的道術再高超不過爺爺,就沒有什麼大用。”
“唉!”蕭頌好想一頭把自己撞到牆上,好錯過這一次的事情。
“所以,接下來?”舒鸾看向鹿蜀組長。
鹿蜀組長終于把頭擡了起來,說得無奈,“我讓痕迹科的人去現場再仔細查一遍現場,再加強你這邊的監管防護。國特局那邊對于他的藏身之地的搜索一直沒停,已經快把整個A市掘地三尺了。”
謝珏是後面才趕到的,他沒有直接回來,而是去了積木店。
從積木店開始,沿着裴佩珮說的路線走了一遍,發現這一路上有細微的灰黑色氣息,和他從舒等身上看到的是同一種,而這一路氣息隻有去奶茶店的,沒有從奶茶店出來的,這證明舒等是在奶茶店裡憑空消失的。
憑空消失或是轉移的咒語法術不是能随便用的,要是舒等真的會這種咒術的話,在孤兒院的圍剿中他就可以以此直接逃離,而不是纏鬥後才勉強逃走。
所以舒等可能并沒有消失,而是......
等到人都散了之後,謝珏給了舒鸾一個眼神,又看向了鹿蜀組長。
舒鸾跟謝珏的默契已經培養上來了,當即把鹿蜀組長拉住了,“鹿蜀姐,這段時間你們也是辛苦了,我讓人做了有營養的,等會送到你那裡去。”
鹿蜀組長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好。”
晚上,舒鸾提着一個食盒,跟在客廳地毯上坐着搭積木的裴佩珮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舒鸾先去找了謝珏,謝珏把他的思路整理了一下,就和舒鸾一起去了鹿蜀組長那裡。
鹿蜀組長看出舒鸾最後肯定是有什麼想說的,就一直在房間裡等。
“你這裡有防護屏障什麼的嗎?”謝珏問道。
鹿蜀組長說:“國特局的專用特種設備,外面無法感受到裡面。”
“好。”謝珏點頭,坐到了鹿蜀組長對面。
舒鸾的食盒裡放的确實是上好的美味,把它們一一放到了茶幾上,“我裝修的時候就格外注意過隔音的事情,基本是除了故意創造噪音加上耳朵聽力獨特的話,幾乎不會聽見。怎麼了?”
“......就是這樣。”謝珏平靜地說完。
另外兩人都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之前怎麼沒想到你獬豸的本事啊?”鹿蜀組長懊悔地直拍大腿。
“舒等逃跑的很亂,而且範圍太大,我也沒有那種直接追蹤的能力。”
舒鸾沒有說話,良久才反問道:“那這其實說明了,舒等很有可能藏在裴佩珮的身上,跟着她進了大樓?”
說完,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都是凝重。
“可是我給了裴佩珮一個玉佩,那個是能保護她的東西,我還是不能相信舒等可以藏在她身上。”舒鸾搖搖頭。
“要是是其他東西呢?不直接接觸她的東西上,比如她的書包裡的東西,或者舒等用了什麼辦法讓自己騙過來玉佩呢?”謝珏追問道。
舒鸾往耳後撩了兩下頭發,謝珏知道這是她焦慮擔心時,經常會幹的事情,就朝她那邊靠了靠,将她半攬進懷裡。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更麻煩了。”鹿蜀組長歎了一口氣。
舒鸾一隻手握拳摩挲着,一隻手和謝珏緊緊地牽在一起,心卻還是感覺懸在高處。
裴佩珮......到底該怎麼辦呢?
樓上,裴佩珮正在打包回來的榫卯積木,為了安全,她不打算最近再去了,除非舒等的事情結束。
她自知沒有什麼能力,唯一的辦法就是不給他們惹禍,但是好像也沒有實現。
裴佩珮靠着書包,撥弄着那些長得差不多的積木條,腦子裡充斥各種情緒,完全感受不到書包夾層裡多了有一顆不應該有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