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少年将養成實錄(重生) > 第2章 孽障

第2章 孽障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齊老太君想必跟着裴老太爺官場厮殺,什麼風浪沒見過,現下家中兩個孫兒窩裡你死我活地鬧成這樣,她還是靜默着一言不發。

少頃,齊老太君歎了口氣,她睜開一雙渾濁的雙眼,盯着跪在腳邊恭順低着頭的林氏,緩緩道:“林氏,你真的好大的本事,裴家兩個嫡子,都在你身邊給養折了。”

這話輕飄飄地落入耳中,卻壓得林氏臉色煞白。

林氏看似柔弱,實則内強得很。也是,将門出生的虎女,哪怕是個挨一下就傷的女嬌娥,内心也比尋常女子堅韌得多,不然三房郎主裴啟死後,林氏也不會拒不改嫁,獨自一人撐起了三房門庭。

齊老太君的這句話,遠遠承載着比字面意思更多的憤怒、責怪和羞辱,讓林氏一向挺直的腰闆都歪斜了幾分。

徐香晚雖聽得糊裡糊塗的,但當然不會作死地貿然發問,她也恭敬地伏着身,耳朵卻将這房間裡的風吹草動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聽到鄭氏仍不依不饒地罵着裴麟,直到齊老太君都聽得心煩,刻着壽桃的紅木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一喝:“住嘴。”

她聽到鄭氏捂着臉小心翼翼地嗚咽。

她聽到齊老太君發怒向外命令道:“将那孽障帶上來!”

然後那個孽障——她的夫君裴麟就被兩個身形孔武的武夫押着帶上來,踢跪在了地上。

裴麟悶哼一聲,咬着牙沒再發聲,他雙目猩紅,嘴角滲着血,發絲披散,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瞧着就像從地府裡爬出來的惡鬼。

鄭氏見到裴麟沖上來就要打,嘴裡喊着“你這天殺的煞星”之類的話,被二房家主裴秀臉色鐵青地攔下了。

過了一會兒,東院的大房家主裴文和大娘子餘氏也趕了過來,這麼一算,除去在外任職的大房嫡子,裴家在金陵的所有嫡子,都聚在裴勳的房裡了。

原本寬敞的房間一下子顯得逼仄起來,氣氛低沉,極具壓迫感。

内室裴勳給灌下去幾碗湯藥,醒來後又給疼昏了過去。

外室裴家所有的掌家人坐在圈椅上,一旁跪着林氏和徐香晚,堂中裴麟手抵着地撐跪着。

“诶,家門不幸啊,想我裴氏滿門榮光,怎麼就出了這麼兩個兄弟阋牆的東西。”大房家主裴文撫着長須悲歎。

鄭氏一聽不樂意了,她哭訴道:

“大伯哥這話說得好沒道理,我家勳兒一向安分守己,與人為善,從來沒出過打傷了哪家郎君的事,這次這煞星結婚,是,我承認我家勳兒做的過火了些,但那還不是看在沒多少世家參加婚禮,想要這婚事辦的不至于太冷清了的份上,才找了幾個朋友來鬧婚。”

“都說婚禮不鬧不喜不熱鬧,本就是個玩笑,誰知道遭了這煞星記恨蓄意報複,竟然還鬧出這樣天大的禍事來了。可憐我的勳兒,從小沒受過什麼傷,我都不忍心磕着碰着他啊,這次被這煞星傷的是疼醒了昏,昏了疼醒啊!我的心,真的在滴血啊!”

“那裴勳給裴麟下藥往死裡打都是下人編出來诓騙我的嗎!”齊老太君拍桌而起,震得茶盞嗡嗡作響。

“哪有往死裡打那麼嚴重……”鄭氏怔住哭聲,下意識反駁道,被二房家主裴秀扯了衣袖:“閉嘴吧你。”

他拂袖拱手道:“母親息怒,兒子慚愧,愧對母親,愧對三弟,一切處罰皆由母親責斷。”

點到裴啟這個戰死沙場的兒子,齊老太君眼中浮現一絲傷情,她垂下眼問:“裴麟,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裴麟身上,而他低着頭,半晌才一個字一個字地回道:

“孫兒,無話可說。”

裴麟這話像是從牙齒裡蹦出來般生硬,帶着股不馴的桀骜和反抗。

徐香晚眉心一跳,想着這話還真的就不如不說。

齊老太君被裴麟這話激怒,一拐杖打在他的左肩。

“好一個無話可說,既如此,你不要姓裴可不可以,我裴氏怎麼養出你這麼個孽障!”

“母親息怒!裴麟是三郎的兒子,怎麼可以不姓裴?都是兒媳教導無方,請婆母恕罪。”

林氏是真的慌了,裴麟是她和裴啟唯一的兒子,如果裴麟被劃出族譜,那裴啟這一支相當于斷了脈了,那她百年之後還有何顔面去見裴啟?

齊老太君哼了一聲,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于心不忍,所以按言不發。

一時之間,場面膠着沉寂。

二房家主裴秀看了眼揉着太陽穴的齊老太君,斟酌再三道:“母親,事已至此,萬望母親保重身體,切勿憂怒傷身。勳兒現在被麟侄打斷了一條腿,我作為伯父自然不好也要麟侄斷一條腿,隻是兒子惶恐,麟侄性子這般暴虐,遲早有一日禍累裴氏,現今麟侄也已成家,也該自己建功立業,不如......”

“對,不如分家!以後我勳兒也不用日日見到這煞星了!還要賠償我勳兒一條腿!”鄭氏搶話脫口而出。

徐香晚覺察到身旁的裴麟身形一晃,她偷偷側瞄過去,發現裴麟撐地的右手發着顫,他穿着一身黑衣,裸露的手背青筋疊起,像是極力忍耐着什麼。

膝下有些濕潤,徐香晚低頭一看,赫然發現一小柱血流從裴麟的後衣角顯現,一路蜿蜒地浸染了徐香晚的秋香色裙衫。

“夫君、夫君!”

徐香晚湊上前去一摸一瞧,才發現裴麟後腰處被劃了好幾刀,汩汩地往外冒着血,玄色衣衫輕輕一擰,就滴答滴答地落血珠。

裴麟悶哼一聲,往後瞥了她一眼,那一眼極為淡漠空洞,好似前世徐香晚遇匪的那一晚,眼中的絕望。

徐香晚被他的眼神所刺痛,心像是被揪了一下。

她嫁進裴氏不過一夜,所以時時觀察、處處忍讓,可也就這一夜,她算是看明白了。

裴麟有嘴卻不拿來說話,林氏能說卻挺不直腰闆,所有人甚至林氏隻看到裴麟蓄意報複,對從兄下狠手犯大錯,卻沒看到甚至不計較是誰挑的事,是誰先動的手,裴麟有沒有受傷,裴麟痛不痛。

隻斥責教訓,卻不教對錯。

既如此,那她就駁一駁。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