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是誰?這是哪?”
“你醒了?”許栎聞聲回頭,見人已經醒了,将手中的藤蔓放到一旁已經編織好的藤床上,轉身蹲下給疑似汪大的人把脈。
一邊把脈一邊解釋道“不用擔心,你已經安全了,我是許栎,那位是萬家大小姐,萬曦。”
許栎擡手給傷患介紹了下自己,還有扛着大捆藤蔓進來的萬曦。
“許栎?萬家,萬曦?”病人緩緩轉頭,動作緩慢而謹慎的打量着兩人。
“是,你傷勢控制住了,好好調理幾個月就可以了。”許栎坐回藤蔓附近,順便擋住了因為好奇而撲過來的萬曦,“小心點,她現在傷勢還不能動。”
“哦,知道了,别擔心。”萬曦撇撇嘴,蹲到旁邊,明眸中滿是好奇的問道“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家住何處?是因為什麼被王璀抓的?”
那人低頭不語,反而朝許栎顫聲問道“我的,我的武功呢?”
許栎先是将萬曦拉走,道“她才剛醒,不能刺激,你要是還有力氣,就去打點水過來。”
“順逸,你變臉也太快了吧,之前還恭恭敬敬的稱我萬小姐,現在就你你你的吩咐我做事?又是割藤蔓又是打水的,有沒有把我堂堂萬大小姐放在眼裡!”
“有有有,快去吧,時間快來不及了,别耽擱了。”許栎無視萬曦的耍寶,将人支走之後才對一直盯着兩人看的人說道“内力逸散,筋脈寸斷,能撿回一條命已是不易,你的武功,我們無能為力。”
已經洗幹淨的臉上,布滿傷痕,聞言瞬間灰白下去,喃喃道“你說的對,你說的對,還活着就行,活着就行。”
“汪大。”
“你!你到底是誰?”汪大瞬間擡頭,見許栎手上仍在不慌不忙的編織藤蔓,驚怒道。
“我說過了,我是許,栎。”許栎擡頭直視着汪大,一字一頓的說道“還有你确實不易情緒波動,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許,栎?”汪大在許栎平靜無波的眼神中逐漸平靜下來,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年輕女子,對自己确實沒有惡意。而且汪大注意道許栎介紹自己的時候,重重的讀了自己的姓。
汪大低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裡喃喃的道“正君?”眼神發光的看向許栎,急切的想知道一個答案。
見汪大如此反應,許栎嘴角微微上揚,已然明了,但此地不宜多說,笑着颔首,算是給了汪大一個答案,又眼神示意外面,微微搖頭,靜默不語。
見許栎承認,汪大被驚喜沖昏的頭腦稍稍冷靜下來,眼神驚疑不定的看着許栎,不停的打量,倒是聽話的不再試圖起身了。
許栎巍然不動,泰然自若的繼續編織,任憑汪大打量。
萬曦取了水,還順便帶了些藤蔓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許栎在低頭認真的編織,汪大擡頭認真的看着許栎,不解地沖汪大說到“你也想幫忙嗎?”
将藤蔓随手扔在許栎面前,卻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喂汪大喝水,嘴上說道“等你傷好,想幹嘛幹嘛,現在不懂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忙了。”
汪大看了看不為所動的許栎,又看了看一臉真摯關心的萬曦,盯着水看了幾秒,最後自暴自棄的就着萬曦的手喝光了水,老老實實的躺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頂,不再動彈。
萬曦眼睜睜看着汪大重新變回最初的模樣,眼前仿佛浮現了幾個問号,和汪大大眼瞪小眼了會,最終敗下陣來,将水囊放在一邊,一邊揉着眼睛,一邊朝許栎走去。
“這些藤蔓夠長了嗎?這附近的藤蔓都快被我薅幹淨了。”
許栎估量了一下,點點頭“差不多了,等尹璃回來就行,你先休息會吧。”
“沒事,你把藤蔓給我一些,我也幫你弄會。”萬曦随意的拍了拍手,随地而坐,一邊觀察許栎的動作,一邊自己嘗試編織。
“啊,怎麼會這樣,不就是從這穿過去,然後從這穿過來嗎?怎麼不對,你不就是這麼做的的嗎?”
許栎擡頭就看見萬曦坐在一堆藤蔓裡面,仿佛自己把自己捆住了的樣子,表情卻很是懊惱不解,不禁嘴角上揚,連一旁沉默不語的汪大,見到萬曦這樣,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萬曦更生氣了,也不知道在生自己的氣還是許栎兩人的氣,怒瞪兩個幸災樂禍的人。
許栎将萬曦從藤蔓堆裡解救出來,拍了拍萬曦,笑道“這活看着簡單,但是初學者沒這麼簡單上手的,剩下的也不多了,你要是不累,就把我已經弄好的藤蔓都整理好,可好?”
編織藤蔓不難,但要是向快速成型,對手指的靈活性,和熟練度要求有點高,萬曦照着許栎的标準做,自然會搞成一團亂。
萬曦看看許栎那邊已經成型的藤蔓繩子,藤蔓床,再看看自己這邊一團亂麻,不甘不願的點頭,頭也不回的離開,臨走時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剛才把自己捆住的藤蔓團一眼。
許栎笑的更開心了,回頭看了眼也面露笑容的汪大,和善的笑道“若是覺得傷口疼,就告訴我。”
汪大收斂笑容,偏過頭去不理人,現在汪大還沒想清楚許栎值不值得相信,又擔心許栎真是當年的遺孤,難以抉擇之下,索性當個啞巴。
許栎也不在意汪大的忽視,準确的說,許栎在暗示自己的身份之前就料到了這種場面,笑着回去繼續自己的編織大業。
一時間,隻剩下藤蔓拖動間的梭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