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世子表現得一臉羞憤:“你說呢。”
小公子驚疑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似乎覺得很有道理,撇撇嘴,無趣地将他胳膊甩開了:“那你可不太行。”
見他走開,平王世子悄悄松了口氣,卻蓦地耳邊傳來另一道聲音:“什麼不行?”
他回過頭,對上阿又姑娘好奇且幹淨的眸子,瞬間面紅耳赤,支支吾吾說不清:“沒、沒什麼。”
宿幼枝狐疑。
他在旁邊聽得清楚,明明是平王世子在說了不行後小公子就放了手,其他拒絕的話對方可是不聽的。
小公子放棄了平王世子,又忍不住去看王府侍衛。
宿幼枝思索了下對方纏住所有侍衛的可能性,還是開口道:“你打擾到我們了,這應當不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小公子瞪眼:“我怎麼就打擾了。”
宿幼枝不答,叫侍衛:“去叫徐娘子。”
一聽徐娘子,小公子終于沒話說了,一臉不情願的往外去:“玩不起還要往這裡來,真無趣。”
他走到門邊,又不甘心地回過頭,卻被侍衛們避開視線,重重地哼了聲,走了。
宿幼枝沒看到衆人放松下來的樣子,問:“他是誰?”
臨王府就不愧是臨王府,每到一個地方侍衛都調查得清楚。
周二回道:“是萬花坊的香香公子。”
“……”宿幼枝“?”
啥?
香香??
宿幼枝是沒碰見過男郎喚香香的,說實話有點念不出口。
但……但其實也與他無幹系。
知道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人就好。
宿幼枝正想出去探查的人怎麼還沒回來,就見個身影從窗外靈巧地躍進來,是王府侍衛沒錯。
對方行禮禀道:“妙姝姑娘門外守備森嚴,屬下沒能靠近,甘受姑娘責罰。”
守備森嚴?
連臨王府侍衛都挨近不得,那可不是萬花坊的那點打手能做到的。
果然不等他問,侍衛又道:“屬下瞧着,像是軍營裡的出來的。”
軍營!
宿幼枝一下子就想到了謝大哥。
謝将軍算是大啟很年輕的将軍,年少成名便在當今聖上、曾經的太子殿下身邊作伴讀,跟着陛下南征北戰,又去過諸多危險地方,能力卓越,戰功赫赫,手底下的能人同樣不少。
臨王府地位再不同,也難與他交鋒。
但宿幼枝還是不太信。
南陽侯武将出身,但南陽侯夫人宿氏卻是書香門第,家教極嚴,是不準孩子做出格事的,謝大哥少時忙,如今也忙,要辦差不歸家的時候也多。
宿幼枝實在想象不到對方會丢掉手裡一堆事,跑來玩樂的場景。
不行。
還得再看。
眼瞅着徐娘子一時半會不會來,或者根本不會回來,他要自己想辦法。
宿幼枝讓侍衛起來,看向周二:“要是你呢?”
周二水平在其他侍衛之上,否則也不能成為盛延辭的近衛,他去的話還是有機會探一探的。
可周侍衛卻道:“屬下不能離開姑娘身周,請姑娘恕罪。”
宿幼枝争取:“我無事,你大可快些。”
可還是不行,周二行禮:“請姑娘恕罪。”
恕罪恕罪。
說什麼不能離開身周。
難不成你一天都不去更衣?
宿幼枝見說不通,也不跟他僵持,又看向平王世子。
平王世子深受其苦,可不想再遇見什麼可怕的事,仰首看天,不敢看他。
宿幼枝搖了搖團扇,道:“算了。”
平王世子一喜,以為他終于要放棄,準備打道回府了,卻聽那動人的嘴裡說出了最可怕的話:“我親自去便是。”
宿幼枝起身,悠悠然走向門口。
平王世子想攔又不知如何說,去瞧臨王府侍衛,卻發現他們都跟鋸嘴葫蘆似地,聲也不吱,宿幼枝前面走,他們就在後面跟着。
居然攔都不攔!
臨王府不會都是瘋子吧!
平王世子更想逃了。
宿幼枝開門前将衆人攔住:“你們是想讓整個皇城都知道臨王府來找過妙姝姑娘嗎?”
到時候大家聽到臨王府,不會覺得有其他人要來,隻會認為是小王爺有什麼想法。
他們這個架勢出去,勢必有類似的謠言傳出。
平王世子弱聲道:“……就不能回去嗎?”
見宿幼枝不肯退,周二感受着袖中書信的分量,有了底,行禮道:“姑娘所為便是殿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