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那懸挂的小布包,盛延辭同樣驚疑,将宿幼枝往後護了護,去看繩子來路。
但那公子卻不露面了,單控制麻繩往下放,應當隻是路過他們窗口。
但這也很奇怪叭!
好好的公子跑來景軒樓樓頂鬼鬼祟祟遞東西,危險不說,還怪異。
宿幼枝十歲就不玩這樣的把戲了。
盛延辭掃了楊一一眼,楊侍衛會意,派人去調查對方身份。
他和宿幼枝卻沒做什麼,看繩子晃晃悠悠落下去,停在了他們樓下那扇窗前,随即一隻白嫩的手過去接住布包。
宿幼枝好奇去瞧,好像是個姑娘,對方取過布包,拽了下繩子示意,期間露出小半張側臉,吓得宿幼枝心髒差點驟停。
謝家三妹!
她怎麼在這?
還做這麼古怪的事!
樓上那小子是誰,偷偷摸摸地看着就不像好人。
宿幼枝有種自家妹妹被帶壞的憤怒感。
“殿下,阿又方看到樓上有位公子。”
宿幼枝轉向盛延辭,語帶天真:“他這是在玩什麼呀?”
“是危險的事,不好玩。”
盛延辭道,但如果阿又真想上去……也不是不行。
他會摟着阿又不讓她有危險的。
看着臨王殿下耳根透紅,宿幼枝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生氣,怕是嫌他麻煩,也不再提。
臨王府侍衛動作快,上個樓的事,少卿功夫,楊一回禀道:“殿下,是平王世子。”
平王?
宿幼枝心裡哇哇。
那不就是被盛延辭揍斷腿的老王爺,氣憤地跑去了封地,并揚言此生不再入皇城,結果待了沒一載,窮得受不了,又灰溜溜地回來了。
而平王世子據說是個纨绔,吃喝玩樂樣樣在行,就是不幹正事。
他怎麼會跟三妹扯上關系!
宿幼枝有點坐不住。
謝翊幹什麼吃的,好好的妹妹都要被臭小子纏上了,能不能有點用!
盛延辭皺眉,思索了下,對宿幼枝道:“阿又等我片刻。”
随後他起身往門外去。
這宿幼枝能老實坐着嗎?
也起身跟過去。
周二看了他一眼,沒攔。
平王世子大概也曉得在這用膳的是臨王殿下了,一臉讪讪地陪笑:“打擾到臨王雅興,對不住對不住。”
面對小王爺的冷臉,知名纨绔也頂不住,站立難安地想溜:“那我就不留下惹嫌了,這便……”
結果被盛延辭叫住。
臨王殿下倚在門框,上下打量平王世子一番,将他看得渾身發毛,才開口,嘴角的弧度帶着嫌惡:“他還躺着呢。”
一提這個,平王世子激動起來,眼睛也莫名亮了亮,又覺不對,輕咳一聲,換上副哀傷的表情:“多謝臨王關心,父王所患頑疾,秦禦醫看過,要多卧床休養。”
盛延辭輕嗤,擺手示意他走。
平王世子颠颠轉身,正對上樓梯口上來的謝小妹視線。
兩人好似陌生人,錯身而過。
謝小妹誰也沒看,目光鎖定在小王爺身上,躍躍欲試地過來:“臨王殿下安好。”
宿幼枝站在盛延辭身後,聽到聲音忙縮了縮腦袋。
盛延辭都要走了,聞言頓住:“謝三姑娘有事?”
謝小妹一臉冷清,拱手道:“擇日不如撞日,臨王殿下練武場走一遭?”
什麼?!
原以為先前在流雲寺說的是客氣話,怎麼三妹還真要跟小王爺切磋?
她上次不還抱怨說臨王殿下是怪胎,力氣大得不像人!
盛延辭沒什麼興趣,想推卻。
謝小妹道:“美人姐姐還沒見過殿下耍槍吧,霜點映紅落彎枝,不若今日也瞧瞧臨王好身手。”
不。
我不想。
宿幼枝内心是拒絕的。
盛延辭卻看了他一眼後,應道:“便如謝三姑娘意。”
謝小妹滿意了,去換衣裳做準備。
“!”宿幼枝忙道:“殿下……”
“放心阿又。”小王爺對他笑:“我不會輸的。”
誰管你輸不輸!
三妹如果受傷你就完了。
你完了知道嗎!
宿幼枝幽幽看向面前身姿傾長的年輕人。
盛延辭你最好懂事。
吃個飯的功夫,那邊就要打起來了,趙希和有些懵。
他不太喜歡這樣打打殺殺的場合,但看了看宿幼枝,還是跟了過去。
對戰場地選在了附近兵馬司的練武場,寬闊平整。
就是圍觀者衆。
聽說臨王殿下與謝将軍三妹對壘,雖然懼怕小王爺威名,還是不少人偷偷湊過來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