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以前的老師同學嗎?”
“嗯。”
“喝酒了?身上怎麼一股酒氣?”
“哦,又參加了個應酬,喝了點。”
他穿着西裝,早就褪去了青澀,獨當一面。可祝钰和傅良意都是看着他從意氣風發的少年蛻變的,難免心疼。從小到大,因為他的性格,以及他們的原因,害他犧牲的東西太多了。
傅良意垂眸,“我對不起你們。”
“哥為什麼說對不起?”傅行川站到他們中間,攬着傅良意的肩,接過祝钰手裡的酒。
“我的寶貝小兒子,媽媽希望你能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孩,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媽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委屈過自己。”他雲淡風輕地說着,舉起酒杯要喝,傅良意又拿起一杯威士忌,和他碰了個杯,把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哥這是怎麼了?”傅行川問祝钰。
她和他說悄悄話,“感情問題。”
聽到是這個原因,傅行川想到自己,把笑收斂起來,又和傅良意碰了次杯,也把酒幹了。
傅良意酒量依舊不好,喝一杯就醉醺醺了。
中秋月亮高高懸挂在空中,又大又圓,月光皎潔亮堂,在他眼裡視線卻模糊。
莫遲冉也同樣看着月亮,她已經洗過澡,把身上沾到蛋液的那股腥味給洗幹淨了。
傅良意早上告訴了備用鑰匙的位置,她便把阿飛接回到自己家來。
往年的中秋總是冷清,國外的月亮一點也不好看,莫遲冉就經常呆在寄宿家庭的房間裡喝酒。
今年不一樣了,有阿飛陪着她,她也答應過傅良意不喝酒了。
也不知道傅良意現在在做什麼,估計是和家人吃飯賞月吧!他會不會有一瞬間想起她?
莫遲冉看着手臂上那道紋身,她有點想哥哥和媽媽了,她也想和人一起過中秋。
莫遲冉不知不覺走到冰箱前,反正傅良意也不會知道,還是想喝點酒。
她正想打開冰箱門,但門鈴先一步響起。
這舉家團圓的日子,大晚上的,會是誰來敲她家門?
簡棠?不對啊!剛剛莫遲冉還和她通了消息,她和家人在吃飯,宋舟鴻一家也在。
阿飛從她懷裡逃跑,莫遲冉去開門。
“傅良意?”他站在門外,靠着牆,臉色很紅,莫遲冉聞到了酒的味道,“你喝醉了?走錯了嗎?”
“要我把你送回家嗎?”她問。
傅良意側着身子,看不見神情,莫遲冉走到他面前,傅良意睜開眼睛看着她,“壞蛋。”
“對,我是壞蛋。”莫遲冉和他保持着距離,沒有靠太近,她認真問,“要不要送你回家?還是你想就站在這?”
傅良意沒回答,莫遲冉還以為他是又不想和她說話,但下一秒,傅良意向她邁了一步,伸出雙臂抱住她。
莫遲冉頭靠在他胸膛,感受到久違的溫暖。
“壞蛋,大壞蛋。”他含含糊糊地說。
莫遲冉笑了,“是壞蛋你還抱這麼緊,你是笨蛋嗎?”
他聽了進去,換了個詞,“笨蛋,大笨蛋。”
沒一個好詞,莫遲冉皺起眉,“我不是壞蛋,也不是笨蛋,我是莫遲冉。”
“莫、遲、冉。”
“對。”
可傅良意沒聽進去,還是對她說:“壞蛋,笨蛋。”
莫遲冉抱緊他,在他耳邊又說了一遍:“不是壞蛋,也不是笨蛋,我是莫遲冉。你的阿冉。”
“你叫一聲阿冉來聽聽。”她把下巴放在他頸窩處,“我回來你就沒這樣叫過,連名帶姓我不喜歡。”
傅良意不做聲了,他站直,松開她,莫遲冉眨了眨眼睛,觀察他是不是醒了,可他的狀态并不像醒了。她擔心地問,“怎麼了?不舒服想吐嗎?還是想睡覺了?”
莫遲冉握着他的手,想牽着走,但傅良意用力拽了下,不讓她動。
頭頂的聲控燈全都滅了,走廊上生起風,莫遲冉的睡裙裙擺被吹動,有些冷,但有傅良意手的溫度渡過來,又很暖和。
黑燈瞎火,什麼也看不清,她心跳莫名很快。
“阿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