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一邊帶路一邊說道:“那裡離這裡不遠,很快就到了。”
“是嗎?”
“對呀!很近的。對了,你是誰呀?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你找我奶奶幹什麼?”小男孩滿臉好奇的看向這個陌生的大叔叔。
“我是你奶奶以前的朋友。”
……
蕭平靖被小男孩帶着來到他家土壩那裡的菜園子旁,就看到小男孩指着的自己家的菜園子裡面正有幾個勞作的身影,也不知道裡面哪個是肖麗,不過随着小男孩對着那個菜園子裡面大喊道:“奶奶,有人找你。”蕭平靖立馬就鎖定了肖麗所在的位置。
“誰呀?”肖麗擡起頭看向自己孫子所在的方位,然後就怔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正站在自己孫子一旁的那個人。
那個人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西裝,派頭十足的站在自己孫子的旁邊。
雖然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對方了,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就是蕭平靖。
這倒不是肖麗的記憶有多好,主要是蕭平靖本身的變化就不大,跟肖麗當年找上門去見到的樣子相差無幾,再加上她昨天才跟蕭奶奶大吵了一架,今天就有這麼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跟蕭平靖長得很像的人找上門來,那這個人除了是蕭平靖還能有誰?
相比于肖麗一眼就把蕭平靖給認出來了,蕭平靖就差了很多,甚至他都不是憑借着自己的記憶把肖麗給認出來,而是通過小男孩的呼喊和肖麗的動作、神情才猜出菜園子裡面的那個站起來看向自己的老婦人是肖麗。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是蕭平靖的眼神很好,所以他看的很清楚,也正是他看得很清楚,所以他心裡就非常的震驚了。
哪怕經過了自己奶奶和萍萍的描述,他早就降低了本就很低的心裡預期,但是當他真的看到已經被生活磋磨的跟以前判若兩人的肖麗以後,他還是受到了很大的沖擊,有些不敢置信那就是肖麗。
他從那一張有些眼熟的黝黑蒼老面容上沒有看到記憶中熟悉的張狂、嫌棄之類的情緒,有的隻是幸苦勞作以後的疲累和忍耐,一眼看過去她給自己的感覺竟然是一個純樸勤勞的鄉下樸實老太太,這就很離譜。
如果肖麗真的跟他奶奶說的那樣,看起來跟個癫狂的神經病似的,他反而覺得很合理。畢竟她當年跟自己離婚之前看起來就已經有些神經質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變得更加的偏激和不講道理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蕭平靖會這麼想倒不是因為厭惡肖麗,所以故意要把肖麗往不好的方面去想,而是基于自己對肖麗的了解所做出的合理推斷而已。
蕭平靖可是知道肖麗一直就很是厭惡在田地之間勞作,但因為她當年年輕沒經過事,對她自己有種迷之自信,加上又被自己給迷花了眼,鐵了心的一定要嫁給自己,自然也就不會因為這點困難就讓她打退堂鼓,搞不好她還覺得這是對她愛情的考驗也說不定。
可是等到她嫁給了自己,實際接觸了各種農活以後,她立馬就受不了在田間勞作的辛苦,可是這個時候再想反悔已經晚了。
竟然她嫁給了自己這麼一個農村人,那麼她不可避免的就要下地勞作。哪怕因為各種原因她下地勞作的次數真的不多,但不管怎麼樣,她多多少少還是要做一些的。這讓她對此怨氣就非常的大了,動不動就為此給他甩臉子。
在蕭平靖的記憶裡,在肖麗嫁給他的那些年裡,她一直都對他家是在農村居住而很是嫌棄,在他家裡的火氣一直都比較大不說,也不願意下地幹農活,就算偶爾勉強去做了,也容易各種作夭,嫌東嫌西的。
這也是在他知道肖麗又一次嫁到農村去了以後,立馬就覺得這裡面不簡單的原因。哪怕他知道回溪村離鎮上很近,不是通達村這個偏遠小山村能比的,但回溪村再好那也不能跟鎮上相比,隻要是在農村那就還是要下地勞作呀!在她已經受了一回嫁到農村幹活的苦以後,她竟然還願意再一次的嫁到農村去吃苦就很有問題了。
正常來說,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她爹娘應該都不會想讓她再嫁到農村去受苦的。可是結果卻是她又重蹈了覆轍,要是這裡面沒點貓膩,他覺得自己那麼多年都白活了。事實上也确實是跟他猜想的差不多,這讓他覺得很是可笑,又覺得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