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生的王萍聽着外面不斷傳過來的歌聲,内心是崩潰的。因為這些歌聲她一聽就知道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些流行歌曲,反而很像五六十年代的紅歌,她聽着這既熟悉又陌生的歌聲,感受着空氣裡都飄蕩着的高漲氣氛,莫名的就覺得特别像那個時代的感覺,不會吧!不應該呀!自己沒幹什麼大事呀!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沒道理會中這麼大的獎呀!
“哎呦,大嫂,你看你閨女才出生幾天呀!這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轉着,是不是也想去外面跟兄弟姐妹們一起玩呀!”李菊花逗了逗自己的侄女,就把自己手上端着的一碗細白面遞給了李春花。
李春花接過了自己妯娌手裡的大海碗,拿筷子往碗裡翻了翻,半個荷包蛋都沒有。她随意瞟了一眼自己閨女,一臉不渝的回道:“剛出生的小孩眼睛都這樣,有什麼可稀奇的,也就是弟妹你見識的還少,所以才會這樣稀罕。”
王萍本來還對捏自己臉蛋的主人诽謗不已,就聽見了自己這一世的親娘這麼說自己。王萍撇了撇嘴,暗道自己這一世的親娘自己這幾天聽着可真是不怎麼樣呀!雖然王萍頂着一個嬰兒的皮囊,可是實際上她可不是真正的嬰兒。
三天前,她在一陣劇痛下嚎了一嗓子,然後就聽見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在大聲的說着恭喜,生了一個健康的女娃娃之後,他就知道自己這是重生或者穿越了,具體是那種情況還得看看再說。
雖然剛出生的嬰兒看不見東西,不過經過這三天的聽力鍛煉,王萍起碼是确定了自己肯定是穿越了。不沖别的,就沖自己親媽對自己的态度就能确定這不是自己前世的親媽,要知道前世就算自己三十多歲了,自己還是個寶寶呢。哪像這一世的親娘,對自己那叫一個嫌棄。
李菊花知道自己這個大嫂因為這一胎沒有生個男孩,現在正氣不順,也就笑了笑,沒有再說别的,“大嫂,你慢慢吃,吃完了就叫我一聲,”然後就出去了。
李春花自從知道自己又生了一個賠錢貨之後就看什麼都不順眼。現在看到自己弟妹笑着出了門,心裡立馬就認定她是在笑話自己,憤恨的嘀咕道:“以為我不知道你笑什麼,不就是看到我生了個閨女心裡得意。
真是的,你有什麼可得意的,起碼我能生,你可是好幾年都沒有動靜了。”李春花說着說着就瞪了王萍一眼,“明明大夥都說我這胎是男的,怎麼就是女的呢?你怎麼就這麼沒用,真是浪費了那麼多的好吃的。”
李春花越想越氣憤,不由的伸手狠掐了王萍一下,然後她看到王萍竟然沒哭,“真是個傻的,被掐了都不知道哭的。”這下她對自己這個女兒就更嫌棄了。
“神經病呀!”王萍在心底恨恨的罵道。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王萍在心底狠狠的鄙視着李春花的重男輕女。可惜自己現在這樣子完全反抗不了李春花的暴行,隻能忍辱負重的過着這悲催的嬰兒生活。
随着日子的流逝,王萍不得不慘痛的接受了自己是穿越到平行時空的事實。但這個平行時空跟自己前世的祖國卻特别的像,要不是這個平行時空的國慶日是十月十号,她壓根就分不清自己現在生活的地方跟自己前世的祖國有什麼不同。而且很湊巧的是自己就出生在新中國剛成立的那一年,那具有特殊曆史意義的1949年。
随着王萍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以後,她自然的就想到自己以後的艱苦生活。她隻要想到這個就感到自己未來一片渺茫,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還發現她家是貧農,往上數八代貧農那種,王萍隻要想想就知道自己家有多窮了。
别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在她還在吃奶的時候就經常聽到自己家裡的大人一臉驕傲的跟别人說自家祖輩都是貧農的事實。
真他媽的操蛋,祖祖輩輩都是貧農有啥了不起的。不,在這個特殊的時代這還真是值得拿出來誇耀的。王萍内心不知道吐槽了多少遍,可是外面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往外蹦呀!就擔心自己哪裡說錯了被她娘來一頓竹筍炒肉。
王萍越是在這裡呆着就越覺得痛苦,光是來自家裡長輩的‘愛的給予’就讓王萍吃足了苦頭。更别說這時的衛生條件有多不好了,冬天的時候長時間不洗澡那是很正常的事,自己剛出生時就喝了好長一段時間帶異味的母乳,好多次王萍都差點被自己親媽那一身異味給熏了過去。
好不容易稍微長大一點可以吃輔食了,本以為會好一點,可惜自己的想象力還是不夠豐富,更崩潰的還在後頭。在五十年代的農村鄉下人給嬰兒喂輔食竟然是用嘴巴把飯嚼爛了,再喂給嬰兒吃的,不吃還不行。那一段時間王萍家每一個成年女性長輩的嘴巴都在王萍的夢裡反複出現過,那叫一個痛苦,簡直是生不如死,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好在自己還是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堅強的活了下來,天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現在已經滿了三周歲的王萍自豪又後怕的想到。
已經三周歲的王萍已經完全可以自己獨立完成很多事情了,在疼孩子的父母眼裡,三歲的小孩每天負責傻玩傻樂就行,可是王萍的娘李春花卻不這麼想,她已經開始指揮王萍幹活了,雖然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是這也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