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雷加又在半夜敲響了房門。

“進來吧。”阿托利斯也還沒入睡，他正在星空下作畫，享受難得的私人時間。

“你是不是見過異鬼？”雷加明顯不隻是夢到了塞外之王。

“見過，都殺了。”對于阿托利斯來說，異鬼并不成威脅。

“瓦爾克說異鬼王肌膚仿佛月亮般蒼白，眼睛猶如藍色的星，手持水晶一樣純白的武器。”

“他們都長這樣。”阿托利斯收起筆，“他們的武器可以輕易粉碎一些普通的武器，鋼鐵或是青銅，以此同時他們也無法被普通的武器殺死……”

“但有例外？”

“瓦雷利亞鋼，并且森林之子會用一種叫龍晶的東西打磨成匕首。我的猜想是——它們是由魔法的力量誕生的，因此隻要是和魔法搭邊的武器都能殺死它們。”

“深淵監視者？”

阿托利斯轉頭看向雷加，而雷加也在看着他。

“你不會真的覺得‘預言中的王子’是我吧。”

“你有一把能燃燒的劍。”

“基礎魔法罷了。”阿托利斯回答，“魔法學院的很多人甚至都覺得這是逗小孩子的把戲。”

“羅德爾曾被古龍進攻，有煙，它沿海，便有鹽……”雷加似乎仔細觀察過了阿托利斯畫中的羅德爾王城。

煙與鹽，阿托利斯的确知道一個城市曾經被戰火吞沒随後又被海水淹沒……

“你從哪裡得到的劍？”雷加接着問道，“是不是石頭裡拔.出來的？”

阿托利斯愣了一下，“墓碑前……”還真是石頭……

“不對，這隻是歪打正着。”他連忙說道。

“最後，泣血的星辰？”

阿托利斯看向自己最新的畫作，那是星空下的魔法學院，自從拉達岡稱王之後，他的原配“滿月女王”蕾娜菈便夜夜哭泣。

又從抽屜裡拿出了“碎星”拉塔恩在紅獅子城的一幅畫，他之所以被稱為“碎星”，正是因為他用重力鎮壓着群星不再升起。

不過這麼解釋太牽強。

“流血的‘碎星’？”桑狄威爾也摻和進來。

阿托利斯見過流星，在墓碑前。

“預言怎麼說并不重要，雷加。”阿托利斯說道，“我們可以打敗異鬼，不用擔心。”

“是的，我知道。”雷加說道。

“現在，說說你的龍夢吧。”阿托利斯又把畫塞進了抽屜。

“我看到你在長城外與一位王決鬥，和你不分勝負。”

阿托利斯感到有些意外，這塞外竟然還有能與他相比的人。

“那位王有一整個軍團，一斧子就劈開了隧道大門。”

絕境長城綿延300英裡，将近有700英尺那麼高，頂端很寬，足以讓十二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并肩共騎。就算守夜人的素質參差，普通的進攻還是能夠阻擋的。

不過，比起之後要同時對付異鬼和自由民，阿托利斯開始考慮趁着天暖先把塞外的自由民解決的想法。

他舉着蠟燭站到了牆上的地圖前，從多恩海岸到絕境長城，鐵王座上的國王們從來沒有在意過長城以北……

“你覺得父親會在意嗎？長城以北的土地？”如果國王能夠稍微用點心，征服北地并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