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看着窗外,星羅密布的燈光漸稀,夜景逐漸在眼前放大,飛機緩慢的降落。
望着昏黑的天色,看不見高樓大廈,隻隐約能看見不少門戶亮着昏黃的燈光。
莫久好奇的問他:“這是哪裡?”
宗郁琛将手機收起來,道:“青郁鎮。”
一個半小時,飛機抵達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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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在一處專門劃分的區域内,不像是專門的機場,但該有的一樣沒少,配備專業的工作人員接應。
下飛機後能看到不遠處還有漁船停靠在岸邊,隻是附近已經沒有人了。
莫久看地圖的時候,似乎沒看到周圍有搭建的跨海大橋,來往似乎隻能依靠航空或水運。
靠近沙灘的地方下車,海風帶着冷意向兩人襲來,簌簌的風聲穿過耳畔。
好在兩人穿着較厚的外套,以至于不會太冷。
莫久牽宗郁琛的手,溫熱的掌心似乎能夠傳遞溫度,身體裡滑過一陣暖流。
寂靜的沙灘上空無人煙,莫久往四周看,隐隐約約能看到不遠處的大宅院。
黑夜中看的不太真巧,莫久微微眯眼:“那裡是别墅區嗎?”
宗郁琛朝他看的方向看過去,随口道:“差不多。”
“這裡怎麼沒有其他人?”莫久被牽着往海邊走,“我們去哪?”
“不會有其他人,”宗郁琛看了眼手表,不緊不慢道:“海邊,還有兩百米。”
海浪聲輕拍着石樵,傳入人耳中帶來撫慰人心的安甯。
莫久聞言愣了下,索性沒有糾結,目光就已經被不遠處吸引。
無邊無際漆黑的夜裡忽然亮起星星點點的光——
莫久失神的駐足,他望着不遠處的鮮豔盛開玫瑰花海,随着海風輕微的搖曳,星光璨璨墜入其中。
他無意識的呢喃道:“好美。”
月色溫柔,将一片花海籠罩在朦胧間,而花海卻泛着光,恍若虛幻的夢境。
莫久彎下腰,将插在沙土中的一朵小心翼翼捧起,花朵綻放的正豔,海風帶來的水珠落在花瓣上,看上去嬌豔欲滴。
花莖上的刺有被處理過,雖不至于劃傷手指,但依舊有些紮手。
莫久用手帕包着花莖,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最近的玫瑰花台上。
宗郁琛注視着那朵玫瑰,溫和的視線落到他身上。
除了地上一望無際的花海,還有不少歐根紗包裹的巨型玫瑰花壇,擺放在沙灘臨時搭建的木橋旁,整齊有序而顯得愈發瑰麗。
走過搭在沙灘上的木橋,玫瑰花海與大海相容,一眼望不到邊界。
玫瑰花中藏着明亮的燈帶,向無邊無際的海岸蔓延,仿佛能夠将海灘點亮。
吹着海風,渾身的疲憊都放松下來,他轉頭望向他的眼睛,瞳孔比晨星要更明亮。
他輕松的笑道:“這個驚喜真好。”
宗郁琛站在他身邊,發絲被微風拂過,稍顯淩亂。
他轉頭問他:“喜歡嗎?”
莫久也望向他,認真道:“喜歡。”
就算是隻來看海他也喜歡。
高中的環境氛圍愈發壓抑,千篇一律的生活如同機器形成固定的代碼,若能夠逃離獲得短暫喘息,也是最好的禮物。
望着懸在空中的明月,體會夜晚不似白天的喧嚣,這一刻他的心仿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甯。
莫久趴在圍欄上,海風浮動,他微微眯眼,感慨道:“就是天色有些暗。”
這樣的花海,若是白天,肯定比現在還要美的驚心動魄。
宗郁琛不經意看了眼手表,站在他身邊望着海面,“嗯,我也覺得。”
莫久側頭,望向宗郁琛。
對方安靜的注視着他,目光交彙的瞬間,天邊響起一聲巨響——
“砰——!”
莫久驚訝的望向天空,随之而來緊跟着幾聲“砰”,數萬發煙花同時在黑暗中綻放,刹那間将整個海灘照亮!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耳邊再也聽不進任何聲音。
形态各異的煙火在空中綻放,如同流星雨般轉瞬即逝,隻留下深刻而又難忘的記憶。
漫無邊際的玫瑰花海映入眼簾,天邊璀璨絢爛的煙花也在不斷綻放。
他此刻無比認真的将眼前的畫面刻入記憶中,哪怕過去多少年,這一幕也永遠不會遺忘。
“久久。”
莫久蓦然回神,眼見宗郁琛手上捧着一束不知從哪來的茉莉花束,純白的花朵與綠葉相互映襯,在絢爛的煙火下顯得格外動人。
“生日快樂。”
他怔愣的望着他,對上他深邃而溫和的眼眸,一時失語。
莫久回過神,忽然跑過去撲進他的懷裡!
宗郁琛被撞得後退一步便穩穩接住他,倏地感受到柔軟的唇瓣毫無章法的吻了上來——
他喉結微動,沒有拒絕他的主動。
在莫久即将抽身之際,他反客為主的壓了上去。
漫天的煙花依舊在兩人頭頂綻放,一切聲音逐漸朦胧化為烏有,仿佛隻能聽見兩人如雷般鼓動的心跳。
他眼中倒影這明亮的煙火,滿眼都是他的影子。
莫久緊緊抱着他,嗓音哽咽道:“我真的,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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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落幕後,天邊隻殘留着一點微弱的星光。
漆黑的夜空再次恢複甯靜,那場喧嚣的煙火仿佛隻是一場盛大的夢境。
可身邊的一切都無時不提醒着他,這都不是夢境。
莫久帶回了幾朵玫瑰,包括那朵放在花壇上的玫瑰,将它們暫時插在由保镖在路邊買的花瓶裡。
車内比室外要暖和,格擋闆落下,将前後阻隔開。
莫久反複翻看着手機裡拍的兩人的合照,轉頭望向宗郁琛:“那些花花分給鎮上的人吧。”
花朵的保質期很短,他不知道宗郁琛打算如何處理,他想将這份幸福同樣分享給他人。
如果一直留在海邊的沙灘上枯萎,或者運輸離開,似乎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宗郁琛應道:“好。”
他編輯好信息,安排好後重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道:“去吃點東西。”
在飛機上墊了點肚子,莫久不太餓,在一個竹樓樣式的飯店落腳,這才看到不少行人來來往往,生活氣息濃郁。
和洛城還是有很大區别,街上人要更少,家裡的住宅亮燈的更多。
生日蛋糕也是三寸,沒有多餘的裝飾,也避免不知道如何切開的情況。
幸運的是,莫久沒有在蛋糕裡吃出戒指。
而是宗郁琛直接将小盒子放到他手邊,讓他打開。
盒子裡放着兩枚對戒,中間由玉石打磨成細圈,兩邊嵌着金銀,形成勾花似的點綴,卻并沒有很寬,觀賞性極強。
兩枚戒指勾花相似,但細看還有一絲不同之處。
一枚鑲嵌在玉石中的銀花勾成了茉莉花的樣式,雕刻的精心卻并不顯得繁瑣冗雜。
另一枚則是金的。
看起來花費了不少精力,為此準備了很久。
金的那枚要小一圈,莫久眨了眨眼睛,“這是我的嗎?”
宗郁琛取出那枚,攤開手要他将手放在他手上,“嗯。”
莫久和他出來特地帶了戒指,見宗郁琛伸手便想摘下來。
“不用摘。”
莫久聞言愣了一下,把左手遞給他。
宗郁琛握着他手捏了捏,才道:“右手。”
莫久:“……”
戒指戴在食指上,因着他的手指白皙修長,和原來的素圈在一起,看上去也并不違和。
交換完戒指,兩人聊着天吃了些東西。
在無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兩人牽着手,從小鎮慢慢往回走。
他們吃飯的地方在另一座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