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懵懵的抱着海豚毛絨娃娃，看看宗郁琛，又看看帶隊的陌生男人。

“海豚的壽命在25年至40年之間，海豚寶寶的體色呈灰色，随着年齡增長會慢慢變淡，向白色過渡，這是分辨年齡的方法之一。”

陌生男人站在一面玻璃前，擡頭望着在頭頂遨遊的海豚。

“Helen今年兩歲，你看，它的身上布滿灰點，還處于少年時期。少年時期的海豚像我們人類一樣會長‘小雀斑’。”

幾隻灰色的小海豚翻滾着遊了一個圈，又慢悠悠的遊走。

被叫做Helen的海豚遊到玻璃前，搖了搖尾巴，用喙啄玻璃。

陌生男人隔着玻璃摸了摸它，帶着他們繼續往裡面走：“海豚的智商相當于五六歲的小孩，它們能記住自己的名字。”

他們通過地下通道，走到一個巨大的泳池面前。

一隻灰色的小海豚在水底遊來遊去。

飼養員朝他們點點頭：“它是前段時間出生的，八個月大，性格很溫順，能聽得懂一些簡單的指令。”

像是為了印證這句話，小海豚從水底躍出，“撲通”一聲又跳進水裡。

它遊到岸邊，仰起頭喙露出水面，憨憨的叫聲歡快可愛。

飼養員丢了條魚給它，笑着對他們說：“可以摸摸它，很乖的。”

莫久蹲在岸邊，小海豚在水裡遊了一圈，“呼啦”一聲跳起來，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莫久眼中新奇，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冰涼光滑的皮膚有着彈性，有點像特别軟的皮沙發。

宗郁琛瞧着他，“想給它取什麼名字？”

莫久望着宗郁琛，遲疑片刻。

宗郁琛半蹲在他身邊，輕聲問他：“嗯？”

“叫寶貝吧。”

莫久眨了眨眼睛，眸中期待夾雜害羞：“可以嗎？”

宗郁琛應道：“好。”

-

海豚對“名字”的記憶會保持20年。

它很聰明，似乎已經記住了自己的名字。

聽到“寶貝”的時候，它會探出水面，歡快的呼喚。

莫久隔着雨衣，依依不舍的抱了抱探出水面的小海豚：“寶貝，我們走啦。”

他們不可能一直逗留在這。

負責人推開VIP換衣間的門，梳妝台上未查封的用品擺放整齊幹淨。

他逐一介紹道：“吹風機和紙巾都有，毛巾是一次性的，兩位自便。”

他把名片遞給兩人，客氣道：“你們随時可以來探視，有需要的話，撥打我的電話就行。”

莫久點頭，“謝謝。”

宗郁琛接過名片看了一眼，收好。

等那人出去了，宗郁琛拆開一次性毛巾，捧着莫久的臉細緻的擦幹。

“嘶，”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毛巾沒打濕，有點粗糙，擦在臉上微微刺疼。

莫久抓住宗郁琛手，“我自己來吧。”

宗郁琛手頓了頓，眸色微暗：“坐好。”

莫久臉頰被擦的發紅，他這才發覺，不是毛巾的問題。

他搖頭，有些茫然：“你輕點呀。”

宗郁琛動作停了下來，看着他泛紅的臉側，把毛巾丢開，“抱歉。”

宗郁琛扣住他的腰，柔軟纖細的腰際盈盈一握。

莫久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抱他，眨了眨眼睛，也伸手環抱住他。

腰上的手臂猛然收力，莫久悶哼一聲——宗郁琛的力道幾乎要把他揉進他的身體裡。

他眼睛有點濕，悶聲悶氣：“怎麼啦？”

“你一直在看别人。”

莫久以為自己聽錯了，懵懵的擡頭：“什麼？”

宗郁琛沉默，他垂下眸，倏的吻住他的唇。

“唔……！”

莫久瞪大了眼睛，換衣間裡沒有監控，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宗郁琛會在這親他！

這種禁忌感讓他頭頂冒煙，“不……唔！”

宗郁琛單手扣住他的手，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被迫擡起頭，唇再次壓了下來，吮吸他紅潤綿軟的唇瓣。

莫久嘴巴抿的緊緊的，臉紅的要爆炸。

莫久心鼓跳如雷，央求似的小聲喚他：“宗郁琛……”

宗郁琛将他抱起來放在梳妝台上，親吻他的臉頰、脖頸。

如果不是地點不合适，莫久都覺得宗郁琛想做的不止是這些。

宗郁琛瞳孔漆黑，靜靜的注視他的時候，他總會無意識的害怕。

他想沉淪其中，又隐隐想要逃離。仿佛那平淡如水的眸中，暗藏的是無盡危險的漩渦。

莫久縮着脖子，支支吾吾：“宗郁琛……”

宗郁琛撐在他腿兩側，“嗯？”

莫久扣了扣手指，小聲地試探：“你不開心嗎？”

宗郁琛否認：“沒有。”

莫久眨了眨眼睛，“是和我在一起不開心嗎？”

宗郁琛好像也不喜歡海豚，從始至終站在旁邊看着他，也沒有摸一摸小海豚。

他暫時不太清楚領養一隻海豚需要什麼手續，肯定不是說一句話就能簽好條約。

但是他看不出來宗郁琛喜歡它。

莫久發愣，他這麼做，隻是為了他一句話嗎……

“不是。”宗郁琛矢之否認：“隻有和你在一起開心。”

莫久啞然。

-

離開地下水族館，莫久都有些悶悶不樂。

他看着兩人交握的手，忽然對宗郁琛說：“我們以後還會一起來嗎？”

宗郁琛應道：“你想來就來。”

莫久愣了下，“你呢？”

宗郁琛收回目光，思忖道：“我？”

他重複了一遍他剛才說過的話，“你說，一起。”

莫久一時嘴快，問出了他心裡一直擔憂的問題：“那如果我們分開了呢？”

宗郁琛眸色幾乎瞬間變了，他垂下眸望着他的眼睛。

聲音冷靜中隐含危險：“什麼？”

莫久急忙解釋：“不是，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宗郁琛站定，眉眼沉靜的注視他：“我們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