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珂瞟了她一眼,準備往下跳。
“停停停!”沈聽眠又“咻”的一聲,飛到周珂身前。
她半飄在空中說道:“跳下去你也離不開,幹嘛要白白受這苦呢?”
周珂:“雖然離不開,但還能重來,這次我可以選擇不逃婚了。”
沈聽眠一聽,立馬道:“不行!你是為了完成我的願望來的,怎麼能不聽我的,我不能嫁給厲宴修。”
周珂問:“為什麼不能嫁給他?你喜歡的是厲宴修吧?卻突然要我幫你去招惹一個從頭到尾都跟你沒交集的白景。”
而且這已經違背了劇情,要是嚴重的話,引來時空清理局就麻煩了。
沈聽眠啞口不語。
周珂冷漠的神情有所收斂,她試探道:“是他讓你這麼做的嗎?那個讓你意識覺醒的人。”
沈聽眠兩隻眼睛不安的轉動着,抿着嘴仍舊不說話。
周珂無奈的低下頭說道:“好吧,不願意說的話就算了。”
話落,她一隻腳伸了出去,急得沈聽眠大喊道:“不是!不是他指使我的。”
沈聽眠慌張的解釋道:“他幫了我,我也想幫他,就這樣而已。”
“至于你說的厲晏修,我不能嫁給他的原因你很清楚。”沈聽眠語氣突然焉了下去,她說:“我不是厲晏修人生裡的女主角,即便我們現在結了婚,這場婚姻也維持不過一年,我不想再經曆這些了。”
沈聽眠說完落寞的低下了頭。
周珂想不明白,她不想再經曆一次錯愛的人生,但這卻不是她的執念。
心中仍有許多疑問,但周珂卻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她收回腳,往後退了一步,加大了安全距離問:“你說那個喚醒你的人幫了你,是什麼意思?”
沈聽眠看她暫時沒有跳樓的想法了,心裡松了一大口氣,“他幫我保護了一個人,所以我也想幫他,我知道他一直在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我?”周珂狐疑的看着她。
沈聽眠點頭,指着自己頸後說道:“這個像紋身一樣的印記,隻有身上一樣有的才能看見我,聽見我,這是他說的。”
“所以他在等的那個人,就是你。”沈聽眠說。
印記,周珂心道又是這個東西。
照沈聽眠的說法,就是和林月遲一樣,那個喚醒她們的人,留下這個印記是為了找自己,再結合溫迎說的,這個印記其實是個詛咒,我也是因為這個印記,死後才會來到這的。
那麼......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詛咒我,又為什麼千方百計要殺我。
答案像迷霧一樣讓人看不透,周珂腦海裡突然浮現溫迎的話,就像魔咒般萦繞着,揮之不去。
【無論你到了哪裡,他都會找到你。】
【我的痛苦已經結束了,而你的痛苦才剛剛開始。】
周珂呼吸變得沉重又急促,她聽不見任何聲音,但眼前又回到了那一天。
滂沱大雨從陰霾重重的天空上傾灑下來,地上血水橫流,耳畔充斥着紛亂的雨聲,那雙血淋淋的手再度撫上她的臉龐。
周珂下意識的想躲,但腳底像生了根,無法動彈。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麼做的,陳最……
周珂無比愧疚的歉意伴随着狂風淹沒在了呼嘯聲之中。
明明一直在保護着擁有相同印記的人,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那樣的真摯,這樣的人...卻也是在苦苦追殺自己的人。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還要用别的身份出現在自己身邊?周珂心中一陣後知後覺的鈍痛。
不對!周珂猛然醒神,在陌生的世界裡,有人這樣毫無保留的保護自己,何嘗不是殺死她的一種方式。
畢竟,一旦動了心就很難活着離開了。
周珂捂着發悶的心髒,這裡已經不止一次動過心了。
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她真的還能再離開嗎?
雨幕漸漸褪下,周珂帶着一身惆怅,無力的站在天台高處眺望着遠方。
片刻後,她轉頭問向沈聽眠:“那個喚醒你的人,長什麼樣?”
“他和白景……”周珂猶豫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問:“他們是一個人嗎?”
沈聽眠遺憾着說:“我忘記那個人的樣子了,但是他手上有一個很特别的紋身,他說那個紋身是為喜歡的人紋的,可惜沒能讓那個人知道。”
周珂又問:“那為什麼是白景?不是别人,你偏偏選中的人怎麼會是他?”
沈聽眠沉重的歎了口氣,靈魂飄到她身邊坐下,“在你沒來之前,我經曆一成不變的人生很多次,而每次醒來我都在白景身邊。”
沈聽眠靜靜的看着她,繼續說:“我感覺的到,一切都是注定的,他孤獨的人生在等你的到來。”
雖然她已經不記得喚醒自己的人長什麼樣,但沈聽眠一直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就像她對周珂說的一樣,白景身上給她的感覺,和當時那個人是一樣。
周珂聽後陷入了長久的緘默。
她腦子裡不斷回憶着,溫迎說過喚醒她的人曾用其他身份出現,被他詛咒的人身上就會有印記。
白景現在身上雖然沒有和陳最一樣的印記,但是卻和他長的一摸一樣。
這些是單純的巧合?還是現在的白景和當初的鐘嘉澍一樣,隻是暫時還沒被附身。
周珂腦子亂糟糟,肚子一陣絞痛卷來。
好奇怪,突然間渾身乏力,眼前模糊一片,周珂擡手摸了摸額頭才發現燒的燙手。
沈聽眠發現她臉色慘白,立馬警惕起來,“姐姐,你還好嗎?你快,先下來。”
她擔心周珂一會不留神會掉了下去。
周珂恍恍惚惚的下了天台。
沈聽眠看她神色越發的痛苦,還一直捂着肚子,頓時就明白原因了,“姐姐,你現在需要休息,去找白景吧,有他在你身邊你會好受很多的!”
周珂沒有力氣搭理她,肚子痛的渾身直哆嗦,“我...現在,身體是怎麼回事。”
“肯定是昨晚一下子承受太多白景的信息素了,身體過載就會這樣,而且你還吃了避孕藥。”沈聽眠解釋着說。
周珂疼的實在走不動路了,靠着牆壁坐下,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