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漺沒留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的，隻是在身邊蕩起一陣風時，嗅到了嗆人的煙味，還有廁所的氨氣味。

這味道聞得人有些犯惡心，言漺摸了一下鼻子，果斷拿上東西往後坐了個位置。

旁邊的人本來還在閑聊的，一下就注意到了他的動作。

人不樂意的說：“喂，小子，你裝什麼逼？”

言漺沒擡頭，隻說：“坐那兒太久了思路有點打不開，換個位置說不定能換個思路。”

王魁和朋友吹噓，“我就沒見過這麼裝逼的人，這都考到最後一名了，還立什麼好學生的人設。”

言漺擡頭瞥了眼人，表情寫滿了不耐煩。

他心裡暗暗發誓，這次有且是他最後一次在倒數第一個考場考試，往後絕不會再踏足。

“怎麼，被我說中了？”王魁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言漺把氣咽下去，低頭說服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試卷上。

“诶，”挑事的人存心找他不痛快。

王魁走過去，坐到的言漺剛才的位置上，面對着他，手還擱在他的筆記本上輕敲。

“你叫什麼，哪個班的？”一副輕蔑的口吻。

言漺：“問别人姓名之前，不應該先自報家門嗎？”

王魁歪着嘴點了下頭，越發覺得面前坐的這位是個逼王。

但在他還沒開口之前，言漺又繼續把話說完，“而且我叫什麼你背後的那張桌子上寫得清清楚楚，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看見。至于沒長眼的......那就難說喽。”

言漺往斜前方看去，王魁原本的座位離他不過兩三米的距離，加上他本身沒近視，桌上貼的的考試信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體育班的，好好的魁字，怎麼安在這麼一個人身上。”言漺語氣又冷又嘲，仿佛在說一件特别遺憾的事情。

“你他媽！”王魁一把掀開桌子，抓着他的針織衫把人拽起來。

衆人被吓了一跳，值班老師也在這時走進來，正撞上這副驚人的畫面，“那個同學幹嘛呢，把人松開！”

“松開！”

王魁的把手放下之後，他的煙友搶先替他找補，“老師，是那個男生先出言侮辱王魁，王魁氣不過這才沖動的。”

老師的目光落在言漺身上。

言漺揪了下被弄亂的領子，沒說話。

其他的同學消息閉塞就算了，但高二的老師幾乎都知道三班來了個轉校生。曾威也在考試之前給值班老師打了招呼，所以這件事也沒引起不良影響，老師就呵斥了一句——“安靜複習，再鬧就去德育處”就出去了。

旁人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家夥來頭不小，多半是個關系戶。

挺牛逼啊。”王魁先是震驚，而後他看了眼桌上的考試信息條。

[言漺，210300853。]

“三班的？”王魁似乎找到了新的挖苦點，“我原以為三班就于飛揚一個關系戶，沒想到居然還有比他成績更爛的關系戶。曾威挺牛逼啊，也不知道你們家長私下給他塞了多少錢他才把你們弄進三班。”

言漺：“謝謝你誇我家有錢，不過人家于飛揚成績再差位置也在你前面兩個考場，麻煩你先看清楚自己坐在哪再說這句話。”

王魁：“他是不在這裡，可你呢？還真把自己當塊寶了？”

“我操！”言漺聽不下去，想都沒想就掄了人一拳頭。

力度不淺，王魁直接踉跄着後退了幾步才站穩。

他側臉紅了一塊，傷處摸着滾燙。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言漺的拳面有點發麻。

被怼就算了，現在還被言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揍，實在丢面兒。

“言漺，我日......”他捏着拳頭話還沒說完就被言漺拽回來又補了一拳。

言漺瞪着人，“不好意思，老子還真就是塊寶。”

教室内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其他人都沒想到這個穿着針織衫，看着文弱的男生力氣如此大。他冷着臉的樣子，表情又兇又狠，身上的氣勢也根本不像個學生，更像個混社會的不良少年。

有人忍不住，看熱鬧似的輕聲說了句“牛逼”。

王魁氣紅了臉，一邊掙紮一邊罵，“言漺，我操你媽！”

言漺提起人就往旁邊的空桌椅上甩。

桌子倒地砸出一聲巨響。

動靜變大了。

值班老師不得不繞回來看看情況，一進門就看見言漺和王魁扭打在一起，旁白的人拉都拉不住。桌椅歪歪扭扭，整個考場一片狼藉，人都快氣瘋了。

“晚自習公然打架，你們兩個馬上給我到德育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