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段柏雲審視的目光,江甚雪握緊手心的電話卡,“那我走了。”
段柏雲:“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哦。”江甚雪隻是點頭。
“還不走嗎?”段柏雲的語氣像是在催促。
“我走了你還會找我嗎?”江甚雪心裡很沒底,段柏雲并不像小說設定的那樣非他不可,萬一段柏雲找了更符合他心意的新替身,不要他了怎麼辦?
少年扒着門框,和害怕被抛棄的小流浪頗有些相像。
段柏雲聞言眸光微暗,“不論你走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果然這才有霸總的樣子嘛,江甚雪聽言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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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乘揉了揉自己青黑的眼圈,見段柏雲臉上的疲倦也不遑多讓後心裡可算得到了幾分平衡。
但這平息不了他在睡夢中被吵醒的憤怒,“你知道我昨晚一晚沒睡嗎?就因為你一通電話,我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高鐵趕過來!”
段柏雲不緊不慢地晃着手中的咖啡杯,“我沒叫你過來。”
聽聽這叫什麼話?付乘氣得咬牙,“那你剛才叫醒我是什麼意思,你又犯病了?”
段柏雲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付乘悲催地從那眼神裡看出了确定的意思。
“這不重要,”段柏雲放下滿滿當當的咖啡,“我是想讓你照顧江甚雪,幫他調理好身體。”
付乘一聽就炸了:“啊?就因為這事把我叫醒?還有我是精神科醫師,不是營養師!”
段柏雲無視了醫生的抗議,“月薪翻三倍。”
付乘很為難:“雖然我以前也涉獵過營養學,但我本職工作……”
段柏雲:“翻六倍。”
付乘開始糾結:“小江隻是得了場感冒,又不是大病初愈……”
段柏雲:“十倍。”
“好好,我答應行了吧,”付乘看起來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道理說不通就用錢砸,你們有錢人都這臭毛病……”
話雖如此,付乘對身份的轉變适應得很快,他理了理衣襟,一本正經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營養師,嚴格監管雇主的飲食,段總,這咖啡您不能再喝了。”
段柏雲:“沒喝。”
付乘:“鐘助理都告訴我了,您剛才喝完了一杯咖啡。”
付乘說完這些話,就看見段柏雲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嘴角竟勾起了一抹笑意。
見鬼了!青天白日的段柏雲居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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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這裡就行了。”江甚雪拒絕了鐘田要把他送進拍攝現場的好意,“裡面不讓進車。”
鐘田:“中午您有時間嗎,按段總的吩咐,我會送您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不用了。”江甚雪一聽要去醫院連忙給拒絕掉,“我很忙的,戲份特别多!”
鐘田對此不置可否,“我已經訂好了明天下午的機票,江先生方便跟我們一起回h市嗎?”
江甚雪如小雞啄米般點頭:“方便方便。”
今天是個大晴天,适合戶外拍攝——至少目前看來如此,整個片場很是安靜,安靜得近乎壓抑。
江甚雪并不清楚在他不在劇組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他一出現幾乎就成了全場焦點,大部分看向他的目光裡充斥着古怪的詫異和打量。
導演生硬開口:“你昨晚去哪了,身體恢複得怎麼樣,感冒好點了嗎?”
江甚雪沒有傻到覺得導演是在關心他,“好多了。”
“我問你昨晚去哪了?”到底憋不住脾氣,導演一臉煩躁地敲了敲桌子,“知不知道有人找你?”
江甚雪如實回答:“我感冒了,手機也摔壞了,不夠錢去醫院,在認識的人那裡休息了一晚上。”
這個回答遠不能為導演解惑,接到資方的電話後,他幾乎翻遍了江甚雪的身份資料,又聯系了一圈人,怎麼也沒搞明白這個在娛樂圈毫無存在感的江甚雪,和如日中天的段家到底存在什麼關系。
如果說江甚雪攀上了段家這根高枝,沒道理還是這幅模樣——導演将眼前人上下打量了幾遍,除了模樣長得好看外沒看出有什麼特别之處,人還呆呆的。
段家那邊更是沒有什麼表示。
“你和段家……”導演百思不得其解,剛開口,就聽見一陣“咕噜噜”聲,少年原先清澈且疑惑的眼神裡多了些許尴尬,導演的聲音就這麼生生卡在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