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能想象，他們家交流感情的方式是打架。”布魯斯一回想就開始頭疼了，他仿佛回到了幾邊勸架的痛苦時光，每個人都是說好好好，結果轉頭就我行我素——全是在敷衍他。
3.
穿越平行時空這樣的事發生前，布魯斯一概當作科幻片，是人類想象的傑作。
穿越後，布魯斯盡管很震驚，很迷茫，還是在平行世界的家人們的幫助下接受和适應了事實——他需要穿梭一些世界，積攢回家所需的能量，聽上去很神奇，但那個世界的紮塔娜肯定地說這是正确方法。
布魯斯至今不想回憶自己穿越的第一個世界，那個世界經曆的一切對他年輕的心都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平行世界的他自認為要對他負起責任，監管，以及教導，活像布魯斯找了個平行世界的自己當爸。
天呐，怎麼會這樣！
二十四的布魯斯·韋恩在内心尖叫。
四十八歲的大家長蝙蝠俠AKA布魯斯·韋恩冷酷無情地鎮壓了年輕同位體的反抗，并給他寫了長長的訓練計劃。
天呐，怎麼會這樣！
年輕的布魯斯·韋恩内心的小人掩面痛哭，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平行世界的這個家夥能這麼固執，這麼不張嘴，這麼獨｜裁！！！
在那個冰冷的韋恩莊園裡，隻有瘦瘦高高的阿爾弗雷德溫和的笑容和問候能讓布魯斯感到一絲安慰。
他的孩子們都不行！
無論哪一個！骨子裡都和他一模一樣！
布魯斯真的受夠了在蝙蝠俠和紅頭罩之間當和事佬，在蝙蝠俠和夜翼之間當和事佬，在紅頭罩和夜翼之間當和事佬，在紅羅賓和羅賓之間當和事佬——天殺的，為什麼他們家的家庭關系這麼複雜！
達米安總是用審視和打量的目光瞧他，在他犯錯誤的時候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諷刺的語氣詞，布魯斯猜，那是這個高傲的小刺猬在表示果然隻有我父親才能配得上我父親這個身份。
遺孤（悄悄說一聲，布魯斯覺得這個代号很有趣，希望獨｜裁者也能領會到）卡珊德拉·該隐是個好姑娘，好女孩，貼心的好女兒，如果忽略掉布魯斯在她那裡挨的揍，的确是這樣，而每當這樣悲傷的時候，不是女兒勝似女兒的斯蒂芬妮·布朗都要出來嘲笑他。
嗚嗚，斯蒂芬妮，壞女孩。
說笑的，布魯斯在蝙蝠俠的大家庭裡最喜歡的就是女孩們，芭芭拉、卡珊德拉、斯蒂芬妮、海倫娜、哈珀，沒有為什麼，比起固執的男孩們，願意耐心地聽他意見和說話的女孩子們都是天使。
男孩們裡，杜克和提姆好一點，而達米安一下就讓年輕的布魯斯狠狠抹了一把辛酸淚，他發誓，如果回家了，一發現類似的痕迹，就要趕緊把達米安從塔利亞那裡接回來自己教。迪克，平常是個熱情的天使，大事上一點意見不聽。傑森，他是個充滿憤怒的好孩子，布魯斯能感覺到傑森偶爾會用複雜的懷念目光看他。
一切虛幻的美好終結了。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失蹤了。
孩子們殘酷的披風争奪戰開啟了。
布魯斯隻想離開這個美好的世界，下一個平行宇宙你在哪裡。
再也不想回憶的一場鬧劇，家庭成員們大打出手，甚至危及性命給年輕的布魯斯敲響了警鐘，敲得頭暈眼花——被孩子們揍了，如果他有了這些孩子，一定要好好說話！！！
4.
布魯斯和朱莉對坐。
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布魯斯寫的計劃書，收養孩子們的計劃書，非常詳細，囊括了如何養好一個孩子的方方面面。
朱莉一字一句認真地閱讀着計劃書，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布魯斯心裡也很忐忑。
在他的時間，他和朱莉正在交往，熱戀期，複合後的熱戀，他們年少時談過一段戀愛，在他外出求學後分開。
朱莉是他愛的人，他想要結婚，想要共度餘生的人，盡管布魯斯經曆了很多平行世界，也知道了很多朱莉和他的故事，但他還是想認真地對待這段感情，他愛她，現在依然如此。
如果有一天他們會分開，但今天不會是那一天。
未來的事留給未來煩惱。
布魯斯想，吸取了足夠教訓的他總不可能還和平行世界的他一樣情感便秘，一樣什麼事都藏在心裡——無論和哪個女孩在一起，他都很難得到阿爾弗雷德希望的幸福，他過得太苦了，太多事壓得他喘不過氣。
為什麼他們的世界那樣多災多難？
這是個令布魯斯困惑不解的問題。
朱莉看完最後一句，合上計劃書，擡頭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布魯斯，我看到了你心裡的愛和責任。”
布魯斯聞言眼睛一亮：“朱莉，你是在肯定我們的關系可以繼續保持下去嗎？你對我的行為沒有意見？”
他知道，朱莉很善良，但沒有一個女孩能接受男朋友一下子收養四個孩子，如果朱莉告訴他一個否定的答案，他們就會分開了。
我真任性，布魯斯想，我愛朱莉，但我沒有在這方面考慮她的感受，孩子們，我想念他們，我希望他們能成為我的孩子。
“你前天通知我的時候，我很震驚，又很生氣。”朱莉溫柔地笑了笑，“不是因為收養孩子們的事實，而是因為我在想你可能隻是沖動地做出了這個決定，我在害怕你不能擔起撫養孩子的責任。”
“我是認真的，朱莉。”
“我看見了，布魯斯，我看見了。”朱莉說，“你知道嗎？布魯斯，在我們重新交往的第一天，我就在想我們分手的那一天。”
“朱莉？”
“我記得你不告而别的那一天，阿爾弗雷德告訴我你去遊學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甚至沒有給我一個分手的口信。”朱莉在布魯斯尴尬心虛躲閃的目光中繼續說，“你回來了，你成了一個花花公子，就躺在韋恩家族的财富上虛度年華，無所事事！”
“上帝啊！”
“你甚至沒有一份正經的工作！”
布魯斯想為自己說兩句，但無話可說，明面上的他真的沒有工作，真的就是在虛度年華，無所事事。
他做了個搞笑的苦瓜臉表情，用他那雙犯規的漂亮藍眼睛盯着朱莉：“親愛的朱莉·麥迪遜小姐，請繼續批判我吧。”
朱莉被男友的眼睛晃了晃神。
她深吸一口氣：“我能看見你心底的善良，能看見你做的好事，你資助的孤兒院，醫院，慈善機構，但那隻是對于一個好人而言的。你是個好人，毋庸置疑，布魯斯。”
朱莉停下來喝了口咖啡，她還沒有這樣嚴肅認真地向布魯斯剖析過自己的想法，很奇怪，但對未來而言或許是好事。
“你能付出善心，是高高在上的善心，還是平易近人的善心？”朱莉問，“除了那些事，你還做過什麼其他的嗎？對你自己而言的有意義的事，表明你在認真地度過生活。在我的視角裡，我隻能看見你做花花公子時的輕浮。布魯斯，你在刻意回避什麼？”
“朱莉——”布魯斯張口，“我沒有回避。”
“但你和你少年的時候像是兩個人了，以前，你有種掃蕩一切黑暗的決心，雖然為此迷茫。”朱莉為這個說法笑了，臉上凝重的表情也放松下來，“不談這些了，布魯斯，隻從我們的關系上談。我是個成年人了，我愛你，但我也不想為激情而黯然神傷。”
“朱莉——”布魯斯這次真的迷茫了，“我讓你覺得我對我們的關系不上心？我讓你覺得我隻是出于……激情？”
“我隻是沒有信心。”朱莉有些不好意思，“你能愛太多人了。”
“我不是混蛋。”
“你和她們各取所需？”朱莉露出不認可的表情。
“我的錯。”布魯斯懊惱地捂住臉，然後放下，平行世界的他都能單刷天啟星，他又有什麼話說不出口，他在心裡給自己打氣，認認真真地說：“朱莉·麥迪遜小姐，請給我一個與你共度餘生的機會。”
朱莉吃驚地看着布魯斯，發現他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她認真地回答：“我的榮幸。”
5.
韋恩夫婦的畫像前——
阿爾弗雷德怔怔地盯着畫像流淚。
他哽咽着說：“托馬斯老爺，瑪莎夫人，我夢想着有一天布魯斯少爺能放下蝙蝠俠的事業，去過正常人應該度過的幸福生活。”
他欣喜地說：“雖然，現在布魯斯少爺不會放下蝙蝠俠的事業，但他也能得到幸福了。韋恩莊園将迎來兩位小少爺，兩位小小姐，和一位韋恩夫人。恕我失禮，這真是我夢想中最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