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 Lantern, thanks for your help——”

萊克斯伸出右手，面帶微笑。

克拉克回握住大都會知名企業家萊克斯·盧瑟的手，虛心地接受了盧瑟先生的感謝，在露易絲和吉米面前露出一個親切神聖的微笑。

照片就此定格。

人類和外星人，前美國總統和宇宙警察，坍塌的萊克斯集團大樓和星球日報大樓，歡呼的幸存者和了無生息的征服者斯塔羅。

以及，滿臉塵灰的笑若晨星的英雄們，就在剛剛，他們終于結束與宇宙征服者斯塔羅的戰鬥，宣告了危機的終結。

記者們蜂擁而上，把英雄們圍了個水洩不通，争先恐後地提出問題，生怕自己錯過了獲得普利策獎的大好機會。

“Green Lantern，你會留下來幫助人類重建家園嗎？”

“Green Lantern，你對人類遭受的慘痛入侵怎麼看呢？宇宙有針對此種情況設立的法律和處理方案嗎？”

“Princess Diana，亞馬遜國什麼時候能正式與美國建交？”

坑坑窪窪的街道上，希拉踮起腳望了一眼，已經看不見戴安娜和克拉克了，記者們不會輕易放他們走的，她扭頭對旁邊嘴角似乎上揚了幾個像素點的人說：“布魯斯，是我的錯覺嗎？你在笑？這就是你着急趕回來的原因，氪星飛行器的速度真是難以想象。”

“No.”布魯斯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正經而嚴肅地理了理袖口，一派精英人士的模樣，“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地結束。”

希拉的笑容凝固了，她打量着一片廢墟的大都會，壓低聲音不可置信地說：“這還不算結束嗎？蝙蝠螨想看什麼？你‘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的形象不夠優秀？”

布魯斯鋼藍色的眼睛裡倒映着大都會，他看着在搜尋幸存者的人們，和哭泣的人們，“我很滿意，但祂不會。”他緊抿着嘴唇，“……祂永遠都不會滿意。祂把快樂建立在人類的痛苦之上，永不滿足。”

希拉忍着怒火：“我對擁有力量而肆意妄為的，深深憎惡。”

布魯斯不可置否。

在人類的群體中，超能力者們持有的偉力超乎想象，需要警戒；

但地球上，持有超常力量的不止人類，氪星人，火星人，亞馬遜人，亞特蘭蒂斯人，甚至是各種傳說的神靈怪物；

而在地球外，能夠遷移恒星、橫渡宇宙的強大文明數不勝數；

再往上，更高維度的生靈們也會對自己感興趣的事物投下目光，譬如蝙蝠螨和搗蛋鬼；

諸如此類，防不勝防。

他一直有一個念頭——也許能夠通過生物改造來強化他本身的力量。這個念頭很好玩，也很有誘惑性，但這意味着此後他将無法擺脫對技術手段的依賴。除非别無選擇，否則他可不想走上這樣一條路。*

痛苦的哀吟聲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希拉看着布魯斯上前幾步的動作，明白他心裡的怒火在逐漸地向上攀升，“走吧，布魯斯，我知道你想為搜救工作搭把手。”

布魯斯點頭。

看着不計其數的傷者，希拉的心裡隻剩下了沉重，而布魯斯，他比他這個曾經的醫學博士還擅長處理傷口。

不愧是超級英雄，恐怕在另一條時間線上受傷是家常便飯的事情，阿爾弗雷德一定為他固執的布魯斯少爺傷透了腦筋。

布魯斯抱住一個哭泣的小女孩，從衣兜裡拿出一根棒棒糖。

小女孩哭得稀裡嘩啦的，接過布魯斯給她的糖果，哽咽着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Angel，謝謝你。”

她真是太可愛了，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布魯斯，胖乎乎的小臉蛋上還挂着淚痕，布魯斯僵硬了一下，最後放棄了掙紮，任由小女孩環住他的脖子黏在他身上。

希拉輕輕笑了一下，摸摸女孩的小腦袋，包紮好女孩手臂上的小傷口，她笑：“Two angels, in here.”

布魯斯無奈地瞥了一眼希拉，把女孩交給了她母親。

母親連連道謝。

希拉蹲下來和小女孩對視，她誇獎道：“Sweetie，很勇敢哦，媽媽和我和天使都為你驕傲。”

小女孩聞言驕傲地挺起胸膛：“今年我就要念小學了。”

布魯斯笑着說：“Good girl.”

小女孩牽着媽媽的手離開了。

露易絲拿着一個即拍即取的相機，看見兩人周圍沒人了，風一樣地走過來，把一張照片塞進布魯斯手裡，揶揄地稱贊：“Angel, I wanna cry for you, can you feel my heart?”

布魯斯沉默兩三秒：“露易絲！！”

希拉偷笑：“不要害羞，布魯斯，我們真心實意地稱贊你。”

露易絲非常贊同地點頭。

救災的宇宙警察綠燈俠，偉大的卡爾·艾爾先生抓着建築廢墟刻意地從三人上方飄過，留下一聲短促的氣音，沒過一會兒，又舉着一棟坍塌的樓房飄過，留下輕輕的笑聲。

布魯斯像哥譚寶貝那樣撇嘴嘟囔着：“我讨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