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等愛德華·坎頓進入睡眠,給他注射麻醉劑,在睡夢中解決他,這對他們來說很容易,他們現在也更傾向于選擇這個。
别墅裡的燈一直未歇,等得他們心煩意亂,尤其是湯姆·沙利文,他甚至已經開始後悔參加這場行動了。
“有錢佬們才不會關燈。”湯姆嘟囔着發表意見。
“也許你是對的。”傑克難得地沒有反駁他,而是打了下手勢,示意年輕男人埃文前去查探情況。
埃文輕手輕腳地回來了,沖他們點點頭。
“好了,兄弟們,我們可以開始了。”傑克冷靜地安排着接下來的行動,“埃文,如果他睡着了,你立刻發射麻醉針。如果他沒睡着,這就是我們三個的主場了。”
“好的,老大。”
邁克爾打頭陣,湯姆緊随其後,傑克在第三個,善于射擊的埃文斷尾。
行走在明亮的燈光中,但四周是死一樣的寂靜。
埃文看着前面的三人,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他告訴自己,也許是愛德華·坎頓很富有,他怕事情敗露了,被關進黑門監獄,一個魔窟。
他可是神射手,連薩爾瓦托·馬羅尼都曾向他抛過橄榄枝,他絕不會有失手的那一天,絕不會。
事先調查過,所以他們四個很輕易地順着樓梯摸到了愛德華·坎頓的卧室門前。
邁克爾輕輕打開一條縫,想要觀察卧室裡的情況,但卧室裡沒有開燈,什麼都看不清。
傑克猶豫了一會,還是堅持進去。
但首先,埃文得在床頭的位置射上好幾針麻醉劑,試探下虛實。
他們那樣做了,但床上并沒有發出任何輕微的刺穿皮肉的聲音,他們不由得想是不是愛德華·坎頓的睡相太差。
“手電。”
湯姆比了個明白了的手勢,從兜裡掏出手電,用手蓋在上面,隻露出些微光,他往上一擡,光打在了床上,床上沒有人,隻有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
傑克、邁克爾、埃文都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怎麼回事?
怎麼會沒有人?
難道愛德華·坎頓早就發現了威廉·坎頓的計劃,提早作了防備?
他們不由得往後看,但依舊什麼都沒有。
沒有埋伏的武裝力量,沒有出來嘲諷他們愚蠢的愛德華·坎頓,隻有一片寂靜。
這下他們真的困惑了。
傑克奪過手電,推開門。
真的空無一人,隻有整齊疊放的被子似乎在嘲笑着他們的愚蠢。
傑克沒忍住罵了句髒話,他頹廢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打開了房間裡的燈,明亮的燈光将他們籠罩。
現在好了,燈也可以嘲笑他們的愚蠢了。
“嘩啦——”
“咣當——”
玻璃被暴力破開,碎裂成了一片又一片,大塊的,小塊的,落到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什麼鬼東西?
傑克沒眼睛幫的四個人看着最先破窗而入的兩個穿着古怪戰甲的面具怪人,迅速掏出手槍開始射擊。
但那些往日能輕易奪走人性命的子彈在此時都變得無害,他們眼睜睜看着兩個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平日引以為傲的力量在這些怪人面前顯得微不足道,他們被輕易地折斷脊椎、扭斷脖子,甚至沒能發出點像樣的反抗和聲音,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
死亡像輕飄飄的雪花降臨到他們頭上。
從前,他們是如何兇橫地奪走孱弱者的性命,如今,也同樣被兇橫的入侵者奪去性命。
“伊法連·紐豪斯,做得不錯,終于沒為你那強烈的榮譽感惹出麻煩了。”一個利爪說,“不過,你不是‘退役’了嗎?這一任的法庭首領怎麼又将你喚醒了。”
利爪伊法連·紐豪斯搖搖頭,他靜靜地注視着地上的四具屍體,沒有血液,非常完美,他不會再一次帶着屈辱赴死了。*
“愛德華·坎頓今天居然不在家裡,算他走運。”一個利爪發出蔑視地慨歎。
利爪說:“得把他們處理了,不然沒法解釋屍體上飛刀的痕迹怎麼來的——愛德華·坎頓不在家,不能栽贓到他頭上。”
“啊,那真可惜。”
“我也覺得。”
高樓上的喬伊全神貫注地盯着獨棟别墅的情況,直到他看見客廳裡,有人扛着屍體,他根據衣服和體形輕而易舉地辨認出那是他的老大和其他三個同伴。
密密麻麻的冷汗鋪滿了額頭,他渾身顫抖着,一口氣也不敢出,恐懼、悲傷的情緒讓他失去了理智,甚至忘記了收回視線。
他要為這個錯誤付出慘痛的代價。
“有人發現我們了。”伊法連·紐豪斯望向高樓的一扇窗戶,窗前的人似乎被吓傻了,呆呆的,一動不動,心裡那種榮耀感似乎又有卷土重來的趨勢,“我們沒必要現在就去追殺他,沒人會知道是利爪。”
“你又瘋了?”
“我沒有。”
“果然瘋了。”
“你看,又在說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