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意外，爸爸，我才不會再摔倒了。”

是約翰·格雷森和他的兒子小理查德，他們正往這個帳篷裡來，希拉看見小理查德掀開簾子，蹦蹦跳跳地跑進來，他伸出手在一旁五顔六色的氣球上劃過，才邁着小短腿跑過來撲進沃爾多的懷裡。

沃爾多抱起理查德轉了幾圈，笑着說：“我們裡奇今天怎麼舍得這麼早起床，不多睡會兒？”

“當然是我想早點見到教父你呀。”理查德甜言蜜語道，他漂亮的藍眼睛裡一片真摯，任誰都無法對他的話産生懷疑。

可愛的孩子！希拉望着他紅撲撲的小臉蛋想。

“早上好！”約翰·格雷森走過來小聲和希拉打了個招呼，他有些意外在這裡看見她。

“姐姐，早上好！”理查德好奇地看向希拉。

“你個促狹鬼。”沃爾多點點理查德的額頭。

“我當然要叫她姐姐！”理查德一臉嚴肅，“隻是黛娜·安德斯小姐太太太讨厭了！”

“好的好的，你總是對的。”沃爾多應道。

約翰笑着揭過這個話題：“裡奇昨晚睡得早，所以今天起得比往常早。加裡森——傑克的長子，他昨天接到消息，今天一早就從英國趕回來了，應該快到了。”

“太好了！”沃爾多把理查德輕輕放下來，“我也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約翰和理查德同時開口。

面對兩雙疑惑的眼睛，沃爾多走到桌邊，從桌上小心地拿起報紙展示給兩人看：“是瑪麗·特納的消息，這得多虧了海伍德小姐，要不是她把家裡有關哈利馬戲團的報道整理了帶過來，我們可能還會在排查上面花費更多的時間。時間久了，GCPD還會認真調查這件事嗎？他們還有膽量調查這件事嗎？”

“太棒啦！馬上就可以抓到大壞蛋們了！”理查德高興地鼓掌。

“當然。”約翰附和着兒子的話，他看着報紙上的黑白照片，心裡生出無奈的情緒，就算找到一個瑪麗·特納，就能抓住另外一個瑪麗·特納嗎？

這件事透露出的很多細節已經決定了真相将被掩埋，一切不了了之，他們既然敢正大光明地殺死傑克，就有把握不會被警局發現蹤迹。

傑克明顯知道自己和兩個兒子要赴死，那加裡森他知道這些情況嗎？就算他知道，他會說出來嗎？昨天在電話裡他就已經否認了。

“謝謝你，海伍德小姐，你幫了我們大忙。”約翰感謝道，他想要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但那看上去不夠真誠。

希拉敏銳地捕捉到了約翰潛藏的情緒，她也意識到這件事可能得不到妥善的解決了，如果不是真的有大問題，約翰·格雷森不會現在就表現得這麼悲觀。

是的，悲觀，約翰雖然對希拉表示了感謝，但語氣中并沒有太多激動的情緒，但格雷森夫婦和傑克·哈利的感情非常好，約翰·格雷森是傑克·哈利看着長大的。

沃爾多·弗林就表現得非常高興。

這不正常。

“開心點，約翰。”沃爾多拍拍約翰的肩膀，然後小心地把報紙疊好，拿出一個袋子裝進去，“裡奇，我要去趟GCPD，你帶海伍德小姐在馬戲團裡走走，好不好？”

“沒問題。”約翰道。

“約翰，我在和裡奇說話。”

“又來了。”理查德瞅瞅爸爸，又瞅瞅教父，兩個人都不說話了，他小大人似的搖搖頭，上前拉住希拉的手，“姐姐，和我去玩吧，我可熟悉這兒了。”

“好。”希拉露出微笑。

“姐姐，你喜歡大象嗎？我先帶你去看大象，我們馬戲團有兩頭大象——Zitka和Elinore，可聰明了，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理查德驕傲地挺起胸膛。

“我喜歡大象，沒人會不喜歡他們。”希拉說，“他們的表演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我喜歡他們昨天演奏的曲子。”

理查德快樂地歡呼：“當然！”

直到希拉和理查德的身影消失在帳篷裡，約翰和沃爾多也沒有結束他們兩個那幼稚的冷戰，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直至分出勝負——有人率先認輸。

“好吧，你赢了。”

“誰赢了？你又慣着約翰那倔性子？”

“加裡森！你到了！”沃爾多高興地擁抱住加裡森·哈利，“歡迎回來，哈利博士——”

“加裡森就好。”

“不繼續抛你的貓頭鷹紀念币了？”約翰問，“我還以為是反面，是貓頭鷹的那面你就不回來了呢。”

“其實，我三次都抛中了正面，雅典娜女神希望我回來。”

“你沒完沒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