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這個木盒,隻是反問道:“你為什麼想打開它?”
“薩内,大概是因為和那位神明有關,說不定打開後我的願望有實現的可能。”他的語氣有些輕柔,讓人感覺到他自己也隻是帶着渺茫的希望而已。
我的目光劃過他的臉頰,又落回到我點的烏冬面上,我緩慢攪動着,開口問道:“所以說到底你的願望到底是什麼呢?”
“是讓世界上的“蠢貨”的消失嗎?”我調侃道。
夏油傑隻是笑了笑,“隻要人類還會繼續繁衍生息,那麼蠢貨就不可能消失。盡管我也這麼希望着,但我的願望要更自私一些。”
“我隻想解決我的痛苦源頭,我希望所有咒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的口吻平緩,就像輕輕吹出一口氣,仿佛不是在說什麼重要的事。
我徹底擡起頭,目光不偏不倚地看着他,夏油傑還是那樣笑着,隻是那無意識微微皺起的眉,似有若無地看向我的目光。
讓他看上去是個惴惴不安道出自己“私欲”的僧人,在不斷忏悔着。
但是我們都知道哪怕外在再怎樣像,他的内在也不會是那“無欲無求”的僧人。
夏油傑是一隻又貪心又狠心的狼。
貪心在他總想要最“好”的結果,狠心在他不介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但好在我不在乎,無論是他的貪心還是他的狠心我都不在乎。
或者說好聽點,我都可以包容,隻要讓我不要太無聊就可以了。
因此我便開口道:“可以哦。”
“什麼?”夏油傑下意識問道。
“我說可以,你那讓咒靈消失的願望我答應你去實現它。”我笑着說道。
夏油傑有點沒反應過來,他知道他總會想辦法讓對方答應,但沒想到會這麼……簡單?畢竟他已經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但是前提是這個木盒裡的東西足夠有趣。”我拿起木盒在他眼前晃了晃。
夏油傑露出燦爛的笑容,“非常感謝。”盡管不确定木盒裡的東西是否有着足夠讓對方答應的價值。
但是對方既然松過口,那麼就是有這個可能性。即使木盒沒什麼價值,但未來隻要他繼續努力,悠也還是會答應的!
想到這裡,夏油傑的笑容更加燦爛,好像胃口也變好了,繼續吃起了芥麥面。
少年傑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悠。
我則是沒有繼續吃下去,拿着木盒站起了身,夏油傑也停下看向我。
我走到夏油傑的身旁,伸手擡起他的下巴,說:“還有你。”
夏油傑:“嗯?”
“我會實現你的願望,也接受你的一切,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覺醒奇怪的屬性。”雖然隻是因為我不在意,但不妨礙我說的好聽點。
然後我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面館。
夏油傑保持着擡頭的動作,在對方完全離開後,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然後低頭用右手捂住臉,彎着腰整個人都蜷縮起來,身體微微顫抖着。
少年傑在對方離開後才收回目光看向夏油傑,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但是仍然什麼都沒有說。
過了許久,夏油傑才緩緩直起身子,一言不發地吃完了自己的芥麥面,然後猶豫了一下,端過那剩下的又糊又冷的烏冬面,用着對方的餐具吃得一幹二淨後起身離開。
少年傑隻是在旁邊嘟囔着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