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亮都隐入雲層的黑夜,在潮濕陰暗城鎮角落,一個人恐懼得渾身顫抖,跪伏在另一個男子的腳邊。
一陣不知各處而來的大風吹過,将插在一旁的日輪刀吹倒。大地與金屬的碰撞,并不清脆,而是十分沉悶。
日輪刀倒下,刀柄倒在了那人近在咫尺的地方,隻要動動手指,就可以拿起刀,擡起頭,刺向面前那鬼的脖頸。
可是他不敢。
站在他面前的那隻鬼,僅僅是打了個照面、他的同伴就被切割成了四散的肢體,他的大腦也在叫嚣着,遠離,快遠離!
他的身體在告訴他,這是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隻要他敢拿起刀,下一秒,就是他的死期。
隻要惹怒他,自己便會死,便會像他的同伴一樣,連刀都沒來得及抽出,便碎成無數塊。
“鬼殺隊的……”男子陰沉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
他的身體一顫,頭埋得更低了,不敢說話。
“無足輕重的小卒麼?……哼。”男子似乎是沒了耐心,蹲下身,手指插進了他的黑發。
尖利的指甲隻是略微用力,便刺入了頭皮。
手指在一點點地收緊,不消片刻,他的頭頂就會被男子捏碎。
死亡已然臨近。
他痛哭着求饒:“大人,求您、求您放過我吧!隻要您放過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男子沉默,然而不斷收緊的手指卻是停下了,似乎是想聽聽這個恐懼的鬼殺隊劍士能為他做些什麼。
“我、我可以幫助您找到産屋敷家的位置……我還可以幫您傳遞鬼殺隊的消息……”
男子眸光一轉,輕笑。
“好啊,什麼都願意做……”
……
彥卿既然接下了訓練鬼殺隊隊員的任務,自然是盡心盡力。
他根據三月七記下來的各個隊員的特點,将隊員分為了三撥,一類是基礎還不太牢固的,這部分隊員彥卿就讓他們在日常多練揮刀、多進行一些體能訓練;第二類是基礎已經打得比較好,但是劍術比較一般的,彥卿就讓他們跟着三月七一起練習,注重加強揮刀的準度以及身體的敏捷度;第三類,就是天賦比較好,呼吸法以及劍術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的十幾個隊員,這十幾個隊員由彥卿親自指導。
除此之外,鬼殺隊的幾位柱偶爾也會來找彥卿切磋,每一次,都會在彥卿這裡得到劍術上新的感悟。
彥卿在鬼殺隊呆一段時間之後,鬼殺隊隊員之間已經認可了這位十分年輕的少年具有柱的實力,雖然主公并未正式公布,但已經是鬼殺隊裡很受尊敬的一個人。
午後,彥卿指導完基礎不太牢固的和正在練習敏捷度的兩個隊伍之後,就是指導天賦好的隊員的時間。
來到道場,十幾個隊員已經正襟危坐,在等着他了。
在這其中,炭治郎、善逸與伊之助自不必說,他們的劍術在鬼殺隊裡已經是極為優秀的了,彥卿看得出,如果他們一直練下去,是可以達到“柱”的高度的。
至于其他的人,也都各有長處。
而彥卿要教他們的,是運用呼吸法不斷突破自己的上限。
由于原版呼吸法打開血管的方式有點過于粗暴,因此彥卿用仙舟的内功心法改進了一下,讓呼吸法變得更加細水長流,不那麼傷身體。
但習慣了之前比較暴力的呼吸法,這個比較“和緩”的呼吸法在人身上的作用就不太明顯了。
彥卿版的“呼吸法”可以循序漸進,每日增進一點點,直到某天,量變引起質變,而在那“質變”之前,跟着彥卿練習的十幾人實力似乎都沒什麼“精進”。
就這樣過了幾天,又是一次鬼殺隊的精英們練習時,有人摔了木刀。
“真是夠了,這練習根本無法精進呼吸法!”狯嶽陰沉着臉說。
此時彥卿被三月七找去看二隊的練習了,所以道場内隻有正在練習的十幾個鬼殺隊優秀隊員。
“那空降成為柱的人根本沒想教我們厲害的東西!”因為彥卿并不在現場,狯嶽惡意揣測着彥卿。
善逸聽到這話,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拉住狯嶽的衣角,小聲說:“師兄,别這樣說,彥卿先生他……”
狯嶽不耐煩地揮開他,罵道:“不要叫我師兄!連你這樣的廢物都能算作‘精英’到這裡練習,我看他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說完,也不管道場内衆人神色各異的表情,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