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确定,列車開得是不是足夠遠了。”忽然,丹恒出聲道。
丹恒垂下眼睛。
再擡頭,平時那雙沉靜的眼睛在看向猗窩座時鍍上了冰冷的亮光。
虛數力量形成的水波在他的四周彙聚、沸騰,将他包圍起來。
他從地上站起來,從水波中,一對龍角、一雙尖而長的耳朵逐漸展現,水波形成的龍形在他的身側遊動環繞,右手手掌之上,懸浮着一顆虛數力量濃縮而成的水球,對着猗窩座,蓄勢待發。
“現在,列車開得夠遠了。”
丹恒也終于,不用擔心飲月的力量把無限列車沖得四分五裂了。
……
車頭處,炎柱等人對魇夢的戰鬥也逐漸接近尾聲,在藿藿符紙的作用下,魇夢無法将幾人拉入夢中,也無法在“柱”的封鎖下抓幾個普通人當人質。
而戰鬥中,炭治郎一直沒有停止用自己最敏感的嗅覺尋找魇夢的脖子。
最終,炭治郎找到了,魇夢的脖子就在車頭的車廂底座。
确定了脖子的位置,接下來就是傾盡全力去斬斷它!
為了車上的二百多人的性命,為了在後方支援他們的幾位好心人,炭治郎和同伴們一定會殺了這隻鬼!
“竈門少年,讓我看看吧!”煉獄杏壽郎與炭治郎背靠背,握緊手中日輪,準備給予魇夢緻命一擊。
“欸?看什麼?”炭治郎一愣。
“你父親傳下來的‘神樂之舞’,讓就我看看,火之神神樂究竟有何等的威力吧!”煉獄杏壽郎拍了拍炭治郎的肩,“——去吧,少年!”
炭治郎怔愣片刻,随後堅定了眼神,點頭。
“我會為你開路!”說完,杏壽郎沖在炭治郎前面。
火光燃起,試圖阻止幾人前進的肉塊便像是被火燃燒殆盡——那是杏壽郎出神入化的刀法。
“還有本大爺!”伊之助緊随其後,“獸之呼吸,肆之牙——碎裂斬!”
二人的将周圍的肉塊迅速清理,很快,魇夢脖子處的骨頭暴露在了衆人眼前。
最後,是閉上眼調整呼吸的炭治郎。
呼吸,全集中的呼吸,讓氧氣充滿每一塊肌肉,讓肺部膨大,讓身體變得更加敏捷,力量更加強大。然後,用這一擊——
“火之神神樂!”炭治郎從高處下落,呼出的氣體也像是燃燒的火焰——“碧羅之天!”
黑暗中,火環迸發,炭治郎的日輪刀也像是附着火焰,毫不猶豫地斬下那節頸骨。
随後,列車像是被斬斷頭顱的鬼臨死掙紮前一般,肉狀物變成了一隻隻手臂,不管不顧地攻擊車上的乘客。
還好,在此之前三月七與藿藿鋪的冰足夠牢固,後幾節車廂基本上沒出什麼事,而前面幾節車廂,炎柱與鬼殺隊其他幾人離得足夠近,迅速就斬斷了那些騷動的肉狀物。
這是魇夢瀕死時的掙紮。就像是殺雞時,在身體的血液流盡之前,被殺的雞在求生欲望的驅使下,仍然想要扇動翅膀逃離。
但,魇夢終究是死了。
被他的身體包裹的無限列車也在漸漸脫離他的身體,在金屬的鐵軌上,車廂跳躍、碰撞,又側翻。
車廂裡的人,終于在這一刻,都醒來了。
鬼殺隊的幾人,在無限列車停下後疏散乘客往安全的地方去。
三月七擔心丹恒那邊的情況,确認列車安全後馬不停蹄地往回走,藿藿人生地不熟的,也跟着唯一的熟人三月七而去。
炭治郎看到三月七很急地往列車來時的方向跑,追上她的腳步上前問道:“三月小姐,怎麼了,剛才我們殺鬼的時候後面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三月七邊跑邊說:“剛才有個眼裡面也刻字的鬼,來列車上了!”
“丹恒為了不讓列車有更多危險,下車引開那隻鬼,獨自去面對他了!”
炭治郎神色變了。
竟然還有一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