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之形!”
炭治郎提着刀,向女鬼的方向沖去。
刀光如水,在炭治郎跑動的軌迹上映出下水流。
水流細長卻淩厲,刀鋒順着炭治郎聞到的氣味之線揮去——
“打擊之潮!”
日輪刀應聲切開了軀體。
但……
黑發鬼面色不善地擋在粉發鬼的身前,炭治郎的日輪刀切開的是他的手臂。
粉發鬼被保護感動地擡頭,柔聲呼喚黑發鬼的名字:“泷!”
丹恒也有些驚訝,明明上一秒黑發鬼還在和他纏鬥,下一秒就瞬移到了粉發鬼面前,還擋住了炭治郎的攻擊。
仔細觀察了一下,丹恒發現黑發鬼的下半身像是樹木一樣紮根在了地面,此時密密麻麻的枝條從地面突出,環繞在黑發鬼的下半身,漸漸形成了雙腿的模樣。
而丹恒這邊,剛剛黑發鬼在的地方,幾段細小的枝條沒入了地面。
沒猜錯的話,這黑發鬼的能力與植物有關。
黑發鬼的眼睛變成了豎瞳,紅色的血絲在眼球中暴起。看得出來,他現在十分生氣。
炭治郎剛才差點就殺死了粉發鬼,這讓黑發鬼感到了出離的憤怒。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再次傷害他的凜!
枝條從炭治郎的腳底升起,迅速生長,纏住了炭治郎的雙腿,很快,也将纏住炭治郎拿着刀的雙手。
要是手腳都被纏上,那炭治郎就會失去反抗之力了!無奈,炭治郎隻能一邊注意着黑發鬼的攻擊,一邊用日輪刀不斷砍着那些漫上腿腳的枝條。
黑發鬼此時殺意盡顯,雙手的指甲變得又長又尖利,高高地擡起手,鋒利無比的指甲對準了炭治郎的咽喉。
丹恒與三月七此時也已經被枝條纏上,也一邊應對着枝條的封鎖一邊往炭治郎身旁而去,想去幫他。
粉發鬼被好好地保護住,意識到自己是安全的,她又變回了那副淑女的模樣,彎着嘴角,望向黑發鬼,是一臉崇拜的表情。
果然,她的泷是世上對她最好的。
泷這樣厲害,他們一定會一直幸福下去的吧!
一定……會的吧?
咦……?
奇怪,為什麼,她的視角會變得這樣低……
好像在剛才……
不遠處亮起了雷光……
一個穿着黃色羽織的人在她身後緩緩收起了刀。
那人閉着眼,已經不見了先前崩潰的神色,隻有沉着與冷靜,與先前那個隻會躲在他人身後的膽小鬼判若兩人。
那個劍士……不是暈過去了麼?
看他剛才的動作,是用日輪刀砍下了什麼嗎?
是什麼呢……
視角在不受控制地下落……
啊,她知道了……
那人,砍下了她的頭顱。
鬼殺隊的劍士,用日輪刀,砍下了鬼的頭顱——鬼殺隊與鬼,就是這樣不死不休的關系,隻不過……這次被殺死的鬼,是她。
猝不及防的死亡,或許她應該像将死的人類那樣,眼前出現回馬燈,回憶起她這渺小又可悲的一生。
但是,什麼都沒有。
她的眼中,她的腦海,她最在意的人,隻有擋在她身前的泷。
她看到,泷表情驚惶地丢下了那個他即将殺死的劍士,朝她奔來。
泷喊着她的名字,撕心裂肺。
泷的眼睛裡流出了血淚,染紅了他的一雙眼睛。
很奇怪,她此刻沒有對死亡的恐懼。
她隻是想,泷,不要傷心……
泷,謝謝你一直保護我……
謝謝你,一直愛着我……
……
雷光瞬間亮起,衆人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粉發鬼的頭顱就被砍了下來。
直到我妻善逸站在粉發鬼身後緩緩收刀,衆人才反應過來,剛才是善逸對粉發鬼發起了攻擊。
“好快!我剛才離得這麼近都沒看清楚,那個鬼一瞬間就沒了!”三月七驚訝無比。
她記得這個小哥剛才還一臉怯生生地躲在其他人後面呢,沒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三月的思維比較發散,而丹恒自從那個粉發鬼被砍下頭顱後就一直緊緊盯着剩下的那隻黑發鬼。
從剛才發生的一系列事來看,黑發鬼很看重粉發鬼,甚至連傷都不想讓粉發鬼受,而站在粉發鬼被一刀解決……
也許會發生一些更加不可控的事。
丹恒握緊了手中的擊雲。
隻見黑發鬼沖過去抱住了粉發鬼的軀體,眼中湧出血淚,看到粉發鬼從眼前死去,好像比他自己被殺掉還要痛苦。
“你們竟敢殺了凜!”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黑發鬼仰頭怒吼。
随着他的憤怒一起來的,還有他們所處的這片山林的抖動。
樹木變得異常高大,枝條在瘋狂地生長。
每一個人,都在被枝條瘋狂纏繞着、撕扯着。
越纏越緊的枝條長出了尖刺,深深紮進人類的血肉中,訴說着其主人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