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熟悉,但不認識。”瑤光回神,看向法離的目光帶了些審視,“你認識他。”
法離“嗯”了聲,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石牌,随着幻影的消失,這枚石牌從中間裂開,一把碎片從法離指間掉落。
付子期此時也從遊神狀态回過神,髒着一張臉蹲在法離腳邊,手上抱着昏沉的白厄。
瑤光懷裡抱着謝無逢,這貨正美滋滋地咬着自己的尾巴尖玩,瑤光看着他這幅蠢樣,眼底閃過戲谑,雙手一松。
咚!
謝無逢反應不慢,但礙于嘴裡咬着尾巴尖,險些下巴着地擦掉一塊皮。
“唧!”瑤光!
狐狸龇牙咧嘴松開尾巴,剛叫了一聲,一撮白色夾着紅的狐狸毛從嘴邊落下,被細微的氣流吹的滿地都是。
看見這個畫面的瑤光忍着笑,扭頭詢問:“無相門的人?”
如若是無相門的人,此事如果在修真界傳開,世家定會以此為借口,仙門與人族的關系忽明忽暗,這些年來因為神殿的原因緩和一些。
也不知道那位大祭司以後會在這兩方之間充當什麼角色。
“是,他十年前叛出師門,你們應當也聽說過,我師父菩提方丈那時不在門内,所以佛門至寶菩提子被他帶走,至今不知所蹤。”
付子期撓了撓白厄的下巴,遲疑道:“你說的該不會是十年前有一位化神期佛修堕魔的事情。”
十年前無相門出了一件大事,菩提方丈的師弟在佛祖面前堕魔,搶奪佛門至寶菩提子叛出師門,那一次菩提方丈遠在上京城,沒能阻止這一場災禍。
“當年弘降打傷門内幾位師叔,他曾修習過禁術,搶了菩提子之後利用它蠱惑了不少修士,在修真界引起了一場魔亂。那次魔亂人族死傷無數,師父為了替那個人贖罪,這十年來一直在渡化亡魂,被菩提子蠱惑的魂靈,需要最純正的念力才可渡化,所以無相門這十年才會避世不出。”
法離嗓音淡然無波,眉眼間溫潤如玉,他以平靜的表情訴說着師門的劫難。
瑤光從她的視角看去,這位年紀輕輕的佛修心中并無怨怼,他雖在無相門,卻像置身事外那般觀視那些過往。
“這些殺手,身上也有菩提子的因。”瑤光指間夾着一枚漆黑的金丹,上面隐隐泛着流雲般的淡金色流光。
法離皺眉,眼底金蓮浮現,在看清那金丹上的因果後,他長歎一氣,“師父說的,果然應驗了。”
“你方才說這些殺手來自域外,無相門十年前的叛徒帶走了佛門重寶菩提子,而這些殺手身上都有菩提子的因果,所以結論是什麼弘這些年一直在域外?”
付子期懷裡揣着白厄,面白如鬼,“請問這位姑娘,這些事和你引我至此有什麼關系?”
瑤光垂下眼皮,看着手背上蜿蜒的血管,“難道不是我救了你?若沒有我們,你此刻已經和那些殺手一起歸于塵煙。”
付子期:“……”
他抽着嘴角,指着自己問:“姑娘有話不妨直說,我修為雖低,但我身上也沒錢嗷——”
話還沒說話,付子期突然嚎了聲,随即抱着腿在原地跳,他扭頭一看,一隻純白狐狸龇着牙對着他笑?
等等,這狐狸嘴裡沒毒吧。
瑤光捏着眉心,不耐煩道:“有人托我救你,既然你已脫險,慢走不送。”
謝無逢呸了幾口,這人類小腿梆硬,硌的他牙疼,瑤光把他從地上撈進懷裡,一隻手鉗住他的下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