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期很苦惱,他昨天撕碎傳送符的時候,明明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卻在他回頭的時候不見蹤影。
雖說昨天那幾個人不聽指揮自己找死,但若是被人看見并添油加醋的傳出去。
那個病秧子怕是會和自己拼命。
周圍的殺手更多了,付子期歎了口氣,他身邊的阿浪聽到後詢問:“大哥怎麼了,你這一路走來已經歎了二十五次氣了。”
付子期擡起手指,朝着周圍隐藏的殺手挨個點了一遍數,“瞧瞧,這些都是來殺你大哥的。”
阿浪:“那您還不趕緊把手放下,生怕他們找不到你嗎。”
付子期頗為遺憾的放下手,揣着手帶着阿浪繼續逛街,信步閑庭如逛自家後花園,絲毫不畏懼周圍那些充滿殺意的眼神。
法離突然拉住瑤光:“施主,周圍的殺手是來殺他的。”
秃驢示意瑤光看向前方,銀發玄衣,側過來的臉上帶着銀面,瑤光腦海裡瞬間回憶起昨晚的畫面。
原來是他。
南州的世家都是沒事做嗎,個個都跑來東州作甚。
瑤光看着面前的面具男,扭頭看了眼法離,問道:“他被人追殺不稀奇,你又是什麼時候得罪那些殺手的。”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語。”法離神色淡淡,“小僧來時路上遇到一夥人強搶民女,出手重了些。”
瑤光收回目光,擡腳繼續往前走,“既然如此,那便把他們引到北古之森吧。”
法離收起剛才的正經,緊跟瑤光步伐,“聽施主的,小僧嫉惡如仇,最是看不慣以武力威脅凡人的舉動。”
他們逆着人流朝着出城的方向走去,瑤光步伐緊湊,與付子期擦肩而過,一時“不慎”洩露幾絲靈力。
帶着面具的男人驟然停下腳步,擡手将這幾絲靈氣抓在手心,付子期嘴角彎起愉悅的弧度,“阿浪,走。”
阿浪不明所以,但還是跟着大哥的步伐走,“去哪啊?”
付子期攏着寬袖,撣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道:“出城,殺人。”
周圍人傳來詫異的眼神,阿浪一時社恐突發,恨不能捂着臉離發了瘋的大哥遠點,但他不能,所以還是跟着大哥出了城。
人群中潛藏的殺人見目标離開,走到角落拿出傳訊符:“家主,目标已經出城。”
家主陰寒的聲音從傳訊符傳來:“隻要能殺了他,賞黃金萬兩。”
他身邊的家仆遞上一杯熱茶,輕聲道:“已經啟用了他,這一次付子期必死無疑。”
家主坐于武侯車上,蒼白無力的長指輕點窗邊一株吊蘭,“你去送他一程,好歹叫了我這麼多年的大哥。”
家仆退後幾步,躬身領命:“是。”
*
瑤光前腳領着法離出了城門,付子期後腳就帶着阿浪緊随其後,兩撥人距離不遠,但也都在各自神識覆蓋範圍之内。
法離周身泛着佛光,在逐漸暗淡的天色下活像個八百瓦的大燈泡。
“施主,他們追過來了。”
瑤光嗯了聲,終究還是忍下了讓法離熄滅燈光的想法,北古之森周圍空蕩蕩的,除卻從林中傳來寓獸的叫聲,周圍一片死寂。
十方城距離北古之森近百裡遠,對于修士而言,不過幾息之間,然而瑤光故意放慢腳程,就是為了讓後面追着的人知道他們修為不高。
在那群殺手眼裡,修為不高卻一心往北古之森跑,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好了,停下吧。”瑤光收斂靈氣,看着身後的和尚一腦門子汗有些納悶,“你很熱?”
如今已入秋,修仙之人有靈氣傍身,自是不懼熱畏寒,這和尚是什麼毛病,難道體虛?
眼看着瑤光的眼神越來越奇怪,法離不自然地往後幾步,道:“小僧大部分靈力都被師父封在了婆娑棍中,如今隻剩金丹修為,自是跟不上施主的速度。”
菩提在他出門時叮囑過,若是途中遇到一位女子,可放心跟着她,法離雖然叛逆不服訓誡,但對他這個師父的話是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