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的黑眸注視着我,倒映出我此刻猙獰的表情。
“松開你的定身咒……”我顫抖着說道:“今天誰也别想阻止我把這一拳甩在他臉上——”
“我假設你知道你自己是個女巫。”霍普斯金皺起眉頭,頗為不贊同的盯着我,“隻會拿拳頭說話——看來這學期我還是得繼續把你帶在身邊你才能記住自己的身份!”
我渾身抖了一下。
霍普斯金扯着我的手臂将我帶到身後,“英雄救美的事輪不到你——别忘了你的立場。”
頂着一窩亂糟糟頭發的男孩黑着臉直沖向一言不發的斯内普,對着他的臉狠狠來了一下。
“你這個混蛋!”詹姆怒吼着,“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斯内普被打的跌坐在地,腦袋偏向一邊,我眼尖地發現地上多了些血迹。
我們的波特選手打出了有史以來最大快人心的一拳——
我在心裡為詹姆叫好,諾麗有些于心不忍地将頭偏了過去。
這是莉莉第一次沒有阻止詹姆的行為,她輕輕推開了瑪麗,上前走了兩步。
“西弗勒斯·斯内普。”莉莉瑰麗的紅發在晚霞中甯靜地燃燒着,她翠綠色的眸中盈滿傷心的淚水,“你剛剛說的——”
“不……我的意思是——”
“把你的忏悔留給自己聽吧!”
這一次,出聲的一臉悲痛的諾麗。
她失望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斯内普,拉過莉莉轉身就走。
莉莉再也忍不住淚水,她把頭埋在諾麗肩上,低聲啜泣起來。
“這兒沒什麼好看的了——”萊姆斯上前疏散人群,“要到晚飯時間了,還不去用餐嗎朋友們?”
女主角離場往往代表着鬧劇結束,人們陸陸續續離開,霍普斯金在臨走前解開了我身上的定身咒,“我想你知道自己不該做什麼。”
我沒有說話,看了眼諾麗和莉莉離開的方向,然後走向了正在大樹下整理課本的瑪麗。
“噢——奧拉。”瑪麗沖我笑,但笑的難看極了,我将手裡原本打算給阿卡麗的糖果遞給她,“麻煩你交給莉莉,我一會去找你們。”
她回頭看了眼那邊僵持着的男孩們,點了點頭,接過糖果跑去找莉莉。
我轉身走向斯内普。
詹姆似乎還想動手,好在萊姆斯及時拉住。
“交給奧維拉吧——”萊姆斯說道,然後拉着走向了禮堂的方向,彼得也跟着走了。
斯内普低垂着眸子一聲不吭,血染紅了他的襯衫領口。
“我不會斥責你——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我平靜地看着他,“我不會為你提供任何贖罪的餘地——沒人能原諒你剛剛的話——身為她最好的朋友,我想你應該更不能原諒自己。”
夕陽徹底被黑湖吞沒了,隻留下一圈火紅的光暈。
“活在忏悔裡吧,斯内普。”
斯内普長久幹涸的眼角流下一滴渾濁的淚。
至此,屬于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生的詛咒,在淚水的見證下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