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駒說是他的小情人。”沒有理會妙桐、樂駒二人的不悅,言輕絮将剩餘半盞茶水的瓷杯往甯清辭面前舉了舉,“不高興?”
甯清辭咬合住牙齒,沒有出聲去問言輕絮關于明月教書信的事,隻順着對方的意思同他的瓷杯輕輕碰了一下,“即使是你的夫人,我也不會關心。”
言輕絮無所謂的笑笑,将剩餘的碧螺春茶水一飲而盡後才收斂了說他話的意思,“如果我沒猜錯,喬碧桐的女相,應是由你所指導。”
妙桐心裡一驚,卻不答話,隻佯做安然的将目光放在言輕絮身上,不料正對上他夾雜着探尋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戰栗幾分。
“畢竟方才的發簪佩戴手法,顯然是為他人作飾。況且,樂駒不是提醒過嗎,這些玩意兒,本該用在喬碧桐身上。出其不意,方能得其右,這樣的道理誰都知道,運用得當不失為一張王牌。”言輕絮的眸光隐隐閃動了幾分,兀自将已經空盞的瓷杯重新添滿,“隻是好奇你這麼做的理由罷了。”
“需要這樣的人才,這個理由,你接受嗎?”妙桐淡然出聲,蹙起的眉頭也顯示出了她對面前這個人的深切恐懼,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和一句話竟足以支撐他想這麼多,當真不可小觑。
言輕絮點頭,表明了自己的知曉,随即擡眸示意甯清辭,這麼一個微小的舉動落在妙桐眼中分明充滿挑釁的意味,仿佛已經完全拿捏住了一般,鎖緊的眉宇更陰沉了幾分。
“管亦初是什麼人?”甯清辭泯了口茶,才悄然出聲,脆生生的音色,敲擊在在座每一個人的心裡,“怎麼?我這個問題可是冒犯到誰了?”
樂駒險些無法維持面上的謙恭姿态,手中的折扇也在聽清甯清辭所念出的名字後收回合在了膝上,言輕絮的疑惑隻匆匆一過便化為濃濃的笑意,玩味的等待另外二人給予解釋。
“婁江門少門主。”半晌,樂駒率先打破了四個人之間愈發凝重的氣氛,“清辭姑娘認識?”
“早上見過一面。”甯清辭垂眸陷入沉思,心下緩緩構建出一個模糊的雛形。
這時,一直不曾主動開口的妙桐猛然起身,“失陪了,帳我已結,諸位慢用。”言畢,根本不理會任何一個人的反應,甩袖而出,樂駒見狀,告了歉後便跟了出去,原本壓抑沉悶的氣氛随着兩人的抽身得以漸漸舒緩下來。
“你可是問了一個不得了的問題,清辭。”待人離開後,言輕絮透過敞開的窗,注視着妙桐消失在視野之中,追出去的樂駒出門後便同妙桐分道揚镳,若非看清這一幕,隻當是追出去了。“說是小情人未免誇大了,做戲未免過于敷衍。”這般說着,左手靠在窗帷上撐在左臉頰。
甯清辭順着言輕絮的視線往下掃視了一眼,青衫的樂駒向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方才那個女子想必未絕非是樂駒的相好。”
言輕絮右手食指豎在唇邊,“自然不是,倘若被我說中,何以不出一言?至于你所說的相好,另有其人,大概,你也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