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言輕絮。”在充滿探求的目光中,形狀美好的唇一張一翕。
溫陽軒不自覺的蹙眉,順天府的名号他是聽過的,尤其是關于其中幾個少年人物的傳奇,盡管方才面前的人以一枚石子強行接下暗器,卻始終無法将他聯系到言家人之下。
正在此之間,甯清辭推門而入,“你醒了!”她将熬好的藥放在桌上,走到床邊,輕輕執着言輕絮的手,“大夫說,如果沒有足夠的意志是挺不過去的,還好你能醒來。”
言輕絮定定的望着面前的甯清辭,尚且稚嫩的模樣盡顯一份擔憂,垂耳的發絲整齊的被絲帶束起,眼睛很明亮。指尖的溫度很熟悉,在自己昏沉的記憶中,正是這麼一份溫馨萦繞在周身,但他隻稍微停頓了一會便抽回了手,滿是戒備的盯着對方。
甯清辭也不在意言輕絮的防備,将熬好的藥遞到對方手中,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她盛了一勺咽下,盡管苦得她有些皺眉,卻仍是溫和的動作。
言輕絮的心裡微微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下了碗。
溫陽軒往前垮了一步,依舊是帶着考究的視線,“你是順天府言家的公子?”
聞言,言輕絮的眸中閃過一絲恨意,這般深沉的情感在僅為少年的言輕絮身上出現,格外的違和。
順天府是何等重要的存在?言家公子更是不同于京城纨绔子弟,然言輕絮一無人看護,二無人知曉,便是一個家丁,都不至淪落至這般田地。
言輕絮自然知曉二人的疑惑,那雙澎湃着烈焰的神情掃過,仰頭将半溫的藥咽下,“謝謝。”說出的話毫無感情波動。
縱然有很多問題想問,礙于言輕絮尚未恢複的身子,甯清辭終歸壓下了心頭的不解。
次日清晨,甯清辭還在屋裡梳頭,一圈一圈綁着飾帶,溫祥交派于溫陽軒的任務期限也臨近截止,市井已不允許二人的滞留。正在思索如何安置言輕絮的甯清辭在詢問之下,才得知此人已然離開,沒有留下一句話。
“師兄,順天府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回程的路上,甯清辭心底升起了疑惑。
溫陽軒揉了揉甯清辭的頭,指尖劃過羊角辮上的明黃色發帶,“順天府同你左相府齊名,其家主與你父親齊名。”
甯清辭微微沉吟片刻,回憶起了幼時定親的事宜,望了一眼溫陽軒沒有開口,轉而問了另外一番問題,“是很厲害的門派嗎?”
“順天府以謀略文明,你左相府以策略遐迩,一朝文武,滿朝風雨,北地,可不太平。”溫陽軒的眼神淩厲起來,沒有回答甯清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