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花魁慌了一瞬,立刻重新冷靜下來,“拿你們這點破東西怎麼了?來樓裡的客人們給的,可更多了。我們紅楓樓對你有恩,你可不能這麼小氣啊。”
“朱顔。”淩光冷漠地道出了一個名稱,看着那個花魁突然一顫沒了聲音,歎息一聲,“紅楓樓前樓主绯姑娘,确實對無枉有恩,所以你們才能活到現在。奉勸你們好自為之,不要再打來無枉竊取情報的主意,更不要妄想竊取教主之位。從今往後,紅楓樓不再是無枉的附屬組織,你們走吧。”
朱顔是最近被朝廷通緝的一個組織,這個神秘的組織在資助着叛軍,四處煽動謀反。
無枉早就接到了剿滅朱顔的命令,淩光調查後發現,這個朱顔的首領竟然是紅楓樓的花魁。紅楓樓對無枉有恩,所以他沒有立刻動手。再加上如今的皇帝确實無能,他不介意讓起義軍多給朝廷一點警醒。
但看起來他容忍的太多了,這些起義軍,說到底也隻是以破壞為目的,若真的讓他們得了天下,他們也隻會縱欲,而不會治天下。是時候收網,将這場鬧劇結束了。
花魁不再說什麼,背起虹的屍體,灰溜溜地離開了。
圍觀的人群有惋惜,也有指指點點。沒想到那麼漂亮的人,竟然這麼毒。
淩光走到小銀身邊,輕輕揉揉他的腦袋,“被敲到哪了?”
“沒呢。”小銀有些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我有那麼容易中招嗎?手上是故意讓她們綁的,不稍微受點傷,不好反駁她們。”
淩光也輕聲笑了,伸手戳了戳小銀的額頭,“小調皮。下次别一個人涉險了,萬一遇上比你厲害的怎麼辦?”
“那師父也别再縱容她們了。”小銀小聲嘀咕,沒敢讓淩光聽清。
淩光卻是聽見了,擡手揉了揉小銀的腦袋,“去和小離玩吧,教中的事,不用操心。”
看着小銀和小離走遠後,淩光和老張對了一個眼神。老張會意。
兩人回到了藥房裡,老張率先開口,“小少爺這次,多少帶了私仇呢。好好一個姑娘,被毀容成那樣,就因為她接近你。”
“我知道。”淩光歎息一聲,“但她們确實咎由自取,所以就算小銀是為别的理由下手的,我們也必須站在他這邊。”
“不提紅楓樓,小少爺的事,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老張在桌邊坐下,似乎打算長談,“他現在有多粘着你,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他真的容不得你身邊再有什麼重要的人了。”
淩光也坐下,随手拾起一旁籮筐裡的一顆帶紫花的草藥。一邊思考着,一邊無意識地擺弄藥草。
老張看着在淩光手中一晃一晃的草藥,“你該不會想歸隐吧?”
淩光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手裡拿的到底是個什麼藥材,“師叔真是神機妙算。這次又是怎麼猜到的?”
“遠志,你本來的名字。打算放棄現在的身份?”老張指了指淩光手裡的草藥,他們百花谷的弟子們,都有一個前輩賜予的名字,多半是某種藥材。
“我想把無枉交給小離。我想試試讓小銀自己成長,或許能磨練一下性子。”淩光放下了草藥,“師叔這些年也挺喜歡小銀的對吧,我離開之後,你留下暗中保護他們吧。”
“喜歡談不上,”老張有些嘴硬,“不過,那孩子有那麼幾回舍己救人,我還是挺感動的,老羅更是被感動得已經惟命是從了。我不過就是,沒那麼想殺他了而已。”
“我就當師叔答應了。”淩光起身要走。
“等下。”老張突然出聲,“我以前說的,你還記得嗎?你現在要走,最好先支開小銀,趁他不在的時候走。之後隻要他找不到你,應該也不至于專門去追殺你。但如果當着他的面要走,我可不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來。”
這一次淩光沒有回答,隻是離開了藥房。
在後山兔子洞邊找到了離未生,又沒看到小銀,淩光上前詢問,“怎麼隻有你一個?”
“小銀剛才說想出去做個任務,每次他覺得給前輩添了麻煩,都會去接個任務,為您分憂。”離未生把手裡的一把草全丢給了小兔子們,拍拍手上的灰,站起來。
“這孩子。”淩光有些無奈,卻轉了話題,“小離,最近有沒有認真練功?”
“那當然有。”離未生自信回答,“前輩要考察嗎?”
“準備一下,來輪回殿地下演武場。”淩光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赢了,就把教主之位給你。”
“哦。”離未生嘴比腦子快,先答應了,然後才反應過來,“前輩,您說什麼?”但是淩光已經走遠,沒有回答他。
地下演武場内,聽說了淩光要和離未生賭教主之位的人們已經聚集。
離未生在入口出探頭望了望,問身後跟來的老張,“前輩是認真的嗎?我怎麼可能赢得了……”
老張擡腳就是一踹,把離未生踢得一個踉跄踏入了場地,“廢什麼話,你就這麼沒信心。今天要是換了小銀,他肯定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小離,”站在對面的淩光開口了,“拿出全力來,讓我看看你現在到底成長到什麼程度了。”
離未生深呼吸一下,冷靜下來,“是。”拔出了他從西域戰場上撿來的彎刀,率先進攻。
淩光也直接亮出了袖中刀,見招拆招。
“前輩,您讓着我?”離未生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