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晨光下,玲珑看過新的密信,便朝着黃河那邊去了。她是獨自一人前來的,如今的她是夜莺的首領,隻要她想,她可以讓夜莺全員出擊。但她聽說過陽前輩的可怕之處,她不願夜莺的同伴去做無謂的犧牲。
“恒州附近發現目标”密信來自洛司音,玲珑的“徒兒”。
在前往恒州的路上,玲珑聽見了身後遠遠追來的馬蹄聲,不等她回頭去看,一聲呼喚已經傳來,“小玲珑!”
踏着小紅馬而來的紅衣女子,是小狐狸,是如今彼岸峰的主人,也是玲珑的朋友。
小狐狸策馬而來,路過之時朝着玲珑伸手。
玲珑也伸手回應,順從地坐上了馬兒。
一如十歲那年,在煥月宮中迷茫的時候,也是小狐狸将她拉上馬兒,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飛奔,讓所有煩惱随風散去。
“小狐狸,你怎麼會在這兒?”玲珑趴在小狐狸背後問。
“歐陽純的事我也知道了,身為朋友,為他報仇這種事,當然要算我一份!”小狐狸很是義氣。
“你一個人來的?”玲珑沒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明明小狐狸如今也是一個門派的頭兒。
“這是咱們這些朋友之間的事,不能讓門下弟子被牽連。你不也是一個人來的?”小狐狸和玲珑想到了一塊兒。
“小狐狸,你怕嗎?聽說陽前輩很厲害。”玲珑故意這麼問。
小狐狸卻是爽快地笑了,“怕又如何?這個仇是一定要讨回的。”
“嗯。”玲珑堅定的點頭,看向前方,“他們會去恒州,恐怕與那個水寨有關。他們師徒倆都不是正常人,會幹出什麼來還真不好猜,總之,盡快抓到他們。”
不得不說,陽和恒的行為确實不好猜。
誰能想到這兩人此時正坐在水寨中,和寨主及一衆小弟打牌。
“又赢了。”恒扔出了手中的牌,勾起嘲諷的笑,“你們到底有沒有認真啊。”
所有的水匪竟然都瑟瑟發抖,噤若寒蟬。
“師父,這都第幾個了?”恒調皮地仰頭去看身後的陽。
陽面無表情地将一個被捆住的水匪抹脖子,“十七。”
“哎呀,不是小數目了哦,大叔。”嬉皮笑臉的恒,看着眼前的寨主,“還要繼續嗎?”
衆水匪都抖了抖,看向他們的寨主,口中似有求饒的意味,“寨主……”
水匪頭子沉沉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牌,“你說的,都能實現嗎?”
“你沒有選擇哦。”恒的臉上,是狡猾的笑。
沉默許久,水寨寨主放棄了掙紮,“幹吧。”
就在不久前,這師徒兩突然闖入了水寨,開門見山就要水寨和他們共享收益。
水匪怎麼可能答應,但是打起來竟然被單方面壓制了,他們太低估陽的實力了。能夠從玦無名手底下逃生的人,其真實實力想必是大恐怖。
都說殺人要誅心,這師徒倆竟然不給水匪們一個痛快,反而要和寨主賭一把。以打牌分勝負,寨主每輸一局,陽就殺一個水匪。但隻要恒輸一次,他們師徒倆就任憑處置。
結果,寨主連輸十七把。
在牌桌上,恒也将自己的計劃告知了寨主。
他要水寨的收益六成,用來收買無枉的人。隻要他能坐上教主的位置,從此以後他表面上會響應皇帝的旨意“剿匪”,但實際上他不僅不會對水寨動手,還會派人保護寨子。隻要水寨的行動聽他的,且長期分給他六成收益。四成用來收買無枉其他人,二成是他自己要的。
那寨主一開始自然是不肯的,畢竟那可是六成啊!而且,一旦答應,就等于是把寨主的寶座拱手相讓,從此以後整個寨子要給這個“小屁孩”當孫子。
但是他掙紮過了,實在是掙紮不動了。
打也打不過,打牌也打不過,他還能怎樣?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選擇權啊!
“呵,好好幹。”挑釁地嬉笑的少年,真就把寨主當手下了。
幾日後,玲珑和小狐狸在恒州與洛司音、楊文萱彙合,四人交流了作戰計劃,便一刻不等地行動了起來。
楊文萱在山林中用巫術陣法設下陷阱,隻要有人踏入,就會被吸取精神力。
巫術陣法之下,隐藏了玲珑的幾滴血。玲珑作為蕭夢的女兒,繼承了昙族的靈脈,但不再是夢昙花,而是彼岸花,玲珑的血能夠憑空開出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