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狡猾地一笑:“那你猜猜我圖的是什麼?”
“我一沒錢,二沒權力。你圖我什麼?”
“半年了,你該當老闆娘了吧?”狡猾的笑容直視周笑。
“啊?我……”周笑愣住,她現在可是男子的裝扮诶……
“我知道你是女的。跟着戲班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那天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女的了。”
“好啊,原來你是劫色的!”周笑笑罵。
“這不叫劫色,這叫英雄救美。”張昊笑着糾正。
據說,後來周笑與張昊的婚禮辦得很隆重,靈州城裡的商戶、過路的商販,紛紛都去參加了他們的婚禮。隻可惜,雙方的親人都已經不在了,不然這必定是一場完美的婚禮。
周笑在靈州紮根,一晃又是三五年了,久到血玉教已然覆滅,清幽閣也蕩然無存。當年江湖上的兩大勢力同歸于盡,隻有周笑,依舊做着商人,過着平靜的日子。
“沒想到在這邊關之地,也能看到家鄉之物。”
一聲感歎打斷了周笑算賬的手,算盤珠停下了撥動,停留在方才的數字上。擡頭看時,店中進來的是一個人到中年的男子,還未老,但也絕不年輕了,當是不惑之年的樣子。
周笑隻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眼熟,卻又确實不記得了。
“我看老闆有些眼熟,可是蜀地人?”這進來的客人先發了問。
“你也是?”畢竟是老鄉見老鄉,周笑也認真地看了對方。
“我是梁州人。”這客人答了。
梁州?說實話,周笑對梁州是沒什麼好印象的。硬要說為什麼的話,應該就是那個金刀門害的吧,誰讓他們那個二門主是帶頭去昙靈教鬧事的人呢?
不過……周笑才這麼一想,便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眼前的人會看着眼熟了,可不就是那個誰嗎?竟然也來了靈州?
“金刀門。”周笑随意地輕聲念了一句,若是沒有認錯,那他必然會接話,若是認錯了,憑金刀門在梁州的名聲,周笑也可以解釋為聯想。
“你……認識我?”似乎方才說眼熟隻是搭讪的說辭,這會兒卻完全想不起眼前這個老闆是誰。
周笑輕輕點頭,有那麼一瞬間還在猶豫要不要說一個假的身份?卻在下一瞬間還是承認了:“我是周笑,你可能不記得我的名字,我曾經是清幽閣的人。”
恍然大悟一般,這客人轉瞬便是尴尬的神情,自己曾經做過什麼自然是不可能忘記的,更何況這一次清幽閣渡海決戰火岩島,自己又當了逃兵。此刻遇到周笑,還真是有些無地自容。
周笑卻是好奇地追問:“金祎,戰況如何?我聽說昙姐姐他們都去火岩島了,現在打完了嗎?”
“我……沒去……”非常不好意思地坦白,然後是猶豫不決的一句,“我不知道戰況到底是怎麼樣。隻是聽說……”
許久不見他說下去,周笑也着急了起來:“聽說什麼?你倒是說呀?”
周笑一再催促,這人終是不得不答了一句:“死了……都死了。孟箫、幽昙、輕羽,都死在南海了……”猶豫着說完,見周笑沒有什麼反應,便告了辭,跨出了店門。
“阿笑,怎麼了?”張昊剛剛将一些貨搬回了後邊的院子裡,回到堂中卻看到周笑坐在櫃台邊發愣。
聽見張昊的聲音,周笑回頭,輕輕笑了笑搖搖頭:“沒什麼。隻是見到了一位故人,聽說了一些事情。都過去了。”說着,起身走近張昊,伸手抱住。“讓我撒個嬌,一會兒就好。”
張昊無奈一笑,擡手輕拍周笑後背:“好好好,我家阿笑怎麼樣都是最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