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歌舞依舊,衆人都感覺到了堂上刹那間陷入了寂靜。
上首的越曦重重地放下酒杯,沖着堂上的舞女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下首一人連忙相勸:“少爺,别生氣,不值得。她若是真的不來,我們就……”話已出口,卻突然發現往後不知該接什麼。
就自己對付輕羽?要是做得到,大家還在這裡做什麼?
就去鬧昙靈教?笑話,誰敢,而且輕羽真的入了城的話,誰還有命去鬧?
就這樣,話說了半句,說不下去,卻也收不回去了。
“就怎麼樣?”堂外冷淡的一聲,硬是将問句冰出了幾分威脅意味。
衆人擡頭看向門口,20歲大小的女子步入堂中,無暇的白衣外罩着一層淺藍薄紗,左手一把銀色的劍收于鞘中,額前銀色勾勒出一朵夢昙花。
若是戴上面紗,與那林夕确實有8分相似,但是她并沒有戴着面紗。
自步入堂中,她的目光便直視着上首的越家少爺。
越曦玩味一笑,一攤手:“不怎麼樣,底下人不懂怎麼說話而已。”
不需要去問姓名,這剛剛步入的女子便被衆人默認為了昙靈教的教主幽昙。
見她沒有就這個話題再說什麼,在座的各派代表紛紛起身,開始說起了攔截輕羽的事情。
待他們說完了輕羽之事的燃眉之急,也早已聽他們将輕羽的祖宗三代罵過數遍,那些企圖與輕羽的長輩發生不正當關系的句子也早已聽了無數次。
然而,不論身邊的人是如何急切,“幽昙”隻是靜靜地聽着,神色滿是淡然。
“所以,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啊。”最後一個人将那無數謾罵與闡述事實的句子總結成了一句話。
被圍住的女子輕輕一笑:“如此說來,輕羽當真恐怖如斯?”
“是啊是啊。”衆人紛紛點頭應和。
“你們打算讓我昙靈教去對付他?”
“除了您,沒人能攔得住輕羽了!”
“呵,”冷冷一笑,“讓我們損兵折将,你們卻坐享其成?”
“這……”衆人快速眼神交流了一瞬,随即不約而同地望向了上首的越家少爺。
“哈哈哈,”越曦笑了笑,起身走下來,“我等自然是願意出力的。隻是,憑我等的實力,唯恐反而拖了後腿。不過,屆時隻需教主一句話,我等定會鼎力相助。”
“對對對。”
“是是是。”
衆人再次活了過來似得,紛紛點頭。
“隻怕,擊退了輕羽,幫的不是各派的安危,而是你越家的‘盟主’之位吧。”藍紗女子冷淡的視線直視越曦,嘴角半抹似有似無的不知名的笑意。
隻是,這份冰冷打在越曦的笑顔上,卻似乎失去了作用。
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笑意,紙扇輕扇,緩緩一句:“姑蘇有越家,對清幽閣豈不是省了力?”
女子眼中的寒意似有一瞬的潰散,卻立刻再次彙聚,旁人并未發覺,但看在越曦眼中,卻看出了幾分強裝鎮定的神色。
“誠如諸位所說,若是讓輕羽入了城,唯恐後患無窮。這件事,我們可以出手相助,也請越少爺及時打探出輕羽入城的時間。”
越曦玩味地一笑,看着這藍紗的女子:“今夜。”
一瞬的冷場,“我知道了,也請越少爺做好準備。”白衣輕旋,藍紗一揚,不再去看越曦玩味的笑面,女子離開了越家。
“她竟然真的答應了?”圍觀者尚有如夢初醒之感。“真的假的?”
越曦一合折扇:“你說呢?”
衆人不知該做何解。
“不管她是誰,這份承諾都算作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