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昙這才認真看了韓曦影一眼:“什麼意思?”
韓曦影冷笑着上前兩步,盯住幽昙的眼睛:“知道嗎?有很多像你這樣留下來的人,有些人沒有好好待夜冥,也有的人在夜冥病了的時候隻會去叫人,根本一點用也沒有。”
說着,笑得更加陰森,低頭,俯到了幽昙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幽幽的說,“我把他們都殺了。”說完,起身,森然地笑着,滿意地看着因恐懼而顫抖的幽昙。
“小姑娘,活着不容易,要好好保持。”韓曦影輕笑,玩味地看着臉色慘白的幽昙。忽地,轉而又是一笑,“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幽昙擡頭,看到的是韓曦影直直盯着自己的捕獵者的目光,似是被吓到了,幽昙立刻移開了視線。不過,隻有她知道,她是裝的。
韓曦影似乎對這樣的反應甚是滿意,輕輕地嘲笑了一聲。
“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試探?”幽昙似是因為恐懼而顫抖了聲線,聲音的大小也把握不好地忽輕忽響。
韓曦影“呵”了一下,又走近兩步,到了幽昙身前,伸手用力一抓,硬是擡起了幽昙的頭,兩人的視線再次對上。
看到幽昙眼中滿是驚恐,這一點讓韓曦影很是滿意。玩味的笑着說:“确實。我太了解我那傻弟弟了,總是想着别人,可别人未必想着他呢。第一個人被我留在這的時候,是一個冬天。那個傻弟弟去邀請那人一起用午膳,卻被人推倒在雪地裡。從此以後,每一次新來了人的那天,我都要試一試他。有的人倒是不壞,可惜太沒用,活着也是浪費。”
“你怎麼能保證第一天就能知道我有沒有用?”幽昙依舊顫抖着問,即使被強迫擡頭,也一直左右躲閃着目光,不去接韓曦影的視線。
“呵。想知道?”韓曦影抓着幽昙下巴的手微微用了點力,似乎是若是幽昙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就會立刻掐死她的感覺。
幽昙沒有回答,隻是忍不住地顫抖。
韓曦影似是滿意地輕輕笑了一下,松開了手:“就告訴你吧,今天中午,我故意讓人少送了一次藥。就憑那傻弟弟現在的身體,再要自己作死,想不病倒都難。”
“你!”幽昙脫口而出一個“你”字,卻一時沒了下文。
韓曦影看着幽昙眼中隐忍的怒意,有點興趣地冷笑一下:“怎麼了?想罵我?還是,想打我?”
“你竟然為了試探我,拿你弟弟的生命做賭注。”幽昙握緊了拳頭,這一次直直地接住了韓曦影的視線。
韓曦影冷冷一笑:“是又如何?”
“我以為你是對他好的。現在看來,我錯了。”幽昙眼中流露出幾分悲哀。
韓曦影莫名地一笑:“我确實對他很好呀,平時都有好好地照顧呢。他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包括他的命。注定要消耗殆盡的東西,就應該在沒有徹底壞掉之前,發揮它最大的作用。”
說着再次俯身到幽昙的耳旁,幽幽的一句,“現在的你,也隻是我手中的棋子。”
韓曦影說完,滿意地看着幽昙那因為過度的驚恐與驚訝而導緻空洞的表情,冷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院子。
幽昙目送韓曦影離開,韓曦影每走遠一步,幽昙眼中的目光也冷下一分,所有的僞裝一點點褪去。用力咬着唇兒,握緊的拳頭因憤怒而顫抖。
“韓曦影。我必要親手,殺了你。”待韓曦影消失在院外,幽昙低聲道出一句。
韓曦影離開後,幽昙沉默着回到了房間門口。
韓夜冥似乎在擔心着什麼,看到幽昙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松了口氣,放心地笑了。
“哥哥沒有為難你吧?”韓夜冥依舊有些擔心。
幽昙心中有些沉重,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應了一個:“嗯。”
韓夜冥也有些難過地低了頭:“抱歉,哥哥他……總是欺負你們。”
“欺負?”幽昙冷冷地反問,冰冷的視線如刀子一般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