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夢界的女王,手托一朵金色的蓮花,面對異界的入侵,女王手中的“碎星雪蓮”發出的金光,輕松地将敵人擋在了夢界外邊,這一招被稱為“雪蓮聖輝”。夢靈的金針“聖輝”之名,便是這麼來的。
而冥界,傳說中被幽綠的靈光所籠罩。冥界的王輕輕将一朵米白色的小花放在地上,隻需瞬息之間便能長出十層樓高的藤蔓,藤上纏繞着無數米白色小花,每一朵形狀都像是玉蘭。藤蔓很粗,每當有外敵入侵,冥界的王便悠然地半卧半坐在藤蔓上,一邊飲酒,一邊笑看敵人在這些小花中丢了魂魄。這些米白色的小花,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木錦花”,傳說中是冥界的精靈。
天界的公主很是離經叛道,一把若水劍到了她的手中,硬是被用成了魔杖。天界公主的身手一般,但是靈力十分高強。劍指蒼天,藍光大振,縱是絕世高手都無法突破她的靈力結界。水本無形,若水若水,便是不拘泥于常識和法則,像流水一般随機應變的意思。若水的曆任主人都必定是有些離經叛道調皮搗蛋的。
魔界的君主則是不苟言笑,比起靈力,更相信揮動寶劍的實力。魔君橫刀立馬于陣前,任憑哪一界來的入侵者,都不可能全身而退。這倒是很契合“歸甯”的意境,而且魔靈天生有着王者般的氣質,那種領導力是“歸甯”挑選主人的首要條件,更何況,随着魔靈長大,她可真是越來越嚴肅、不苟言笑了。
昙族傳說中的地府,和中原傳說中的地府也很是不同。沒有提到中原傳說中的閻王、孟婆、無常,反倒是有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張弓搭箭,一支箭在空中分成無數支,瞬間消滅了入侵者。如今在地靈手中“落翼”弓,便是這傳說中的弓了。
這五界紛争不斷,在前邊說過的這六界之外,神界卻是清淨悠閑地看着他們的熱鬧。在昙族的神話中,神界代表虛無,隻說神界上生長着無數神奇的植物,卻沒有說神界住着什麼神。也是因此,善用幻花的花靈才能成為代表神界的靈使。
一段悠遠的神話落下帷幕,璀璨群星之下,夜風輕撫。
幽昙講述着古老的傳說,七個女孩兒都安靜地聆聽着,這與她們有關,又很遙遠的故事。
“有了這些靈器,以後每月的祈願就可以交給我們了吧。”冥靈還記得她去年勸過幽昙的事,她也一直很清楚,這段時間的祈願主要還是靠幽昙的靈力撐着的。
“嗯。”幽昙迎着夏夜的風微微笑了,有些釋然,有些滿足。仰面向後躺下,睡在了靈溪峰山頂的草地上,在一地夢昙花種子中,看着頭頂的星空。
“神女大人不考慮回到靈溪峰嗎?”夢靈在幽昙身邊趴下,雙手撐着腦袋。她能看得出,今晚的幽昙是自她們相遇以來最放松的狀态,或許因為這裡是昙族的故鄉吧。
幽昙往夢靈這邊偏了偏視線,卻答:“不了吧,我畢竟也答應了言小将軍留在蘇州的,這次都算是偷偷溜出來的。”
“管那中原人作甚?”花靈坐在夢靈身旁,身體微微後仰,一手撐在身後的草地上,一手轉着她那支笛子,“教主姐姐又沒做錯什麼事,他們再來找茬,咱們姐妹們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我們可已經今非昔比了呢。”
天靈也舒舒服服地趴在草地上,向上翹起雙腳可愛地晃着,此時道了句:“而且那個小将軍再也沒來過蘇州,說不定他已經知道教主姐姐是無辜的,所以不好意思再來了。姐姐,你說是吧。”
“像你這樣的,出門容易被拐。”仰面躺在天靈身邊的魔靈玩笑着開口,雙手疊在腦後枕着,閉目享受着夜風。
“嗯?姐姐,你說什麼?”天靈帶上了威脅的笑,卻怎麼看都是可愛的樣子,突然朝着姐姐撲了上去,撓她的癢癢。
兩姐妹鬧成了一團。
地靈也挪了過來,坐在一旁,“朝堂之上的事,勾心鬥角,沒有多少真心可言,無非都是利益的驅使。”
“嘻,”幽昙突然擡手一拽,把地靈拉倒,迫使她躺下,“小笛啊,自從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你懂得很多。不過呢,有時候還是像小天那樣無憂無慮一點好,不然都不像小孩子了,不知是哪位老怪物轉世呢?”
“教主說笑了。”地靈自嘲地一笑,順從地在幽昙身邊躺下,“不過,朝廷那邊,不得不防。不論正邪,聖上從來不喜歡江湖勢力太過強大的。我聽說,凡是可能威脅到朝廷的勢力,都會被‘無枉’鏟除。教主姐姐很厲害,又是南疆的‘神女’,如今我們這麼明目張膽地開宗立派,我怕……會引來比言小将軍和上次那些烏合之衆更可怕的敵人。”
“無枉啊……”幽昙看着星空,想起了12歲那年在洛陽遇到的何人笑和玦無名,“他們确實可能會被朝廷強迫來對付我們,或許,我們是時候主動亮立場了。不是一味地躲藏就好的,有時候,越是萬衆矚目,反而越是安全。”
“教主姐姐要怎麼做?”地靈提問。其他六個小姐妹也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聽着。
“或許,我想先去見一個人……”幽昙微微閉上眼睛,腦中又浮現了那個丞相家的嫡小姐的身影。
聽說這位名為甯清辭的嫡小姐拜師習武去了,幽昙本以為甯清辭會跟着金刀門那些人一起來昙靈教尋仇,但她卻沒有來。或許,這位嫡小姐是個可以交流的對象,而且她相府遺孤的身份夠高也夠安全,正是如今昙靈教要想立足最需要的資源。